&ep;&ep;贺北深深看慈宁师太一眼,掉头就走。

&ep;&ep;转眼间庵门外就不见了人影,慈宁师太愣了一瞬如梦初醒,快步走出去。

&ep;&ep;门外空荡荡,夜风似乎一下子大起来,能望见许多人影往一个方向跑。

&ep;&ep;那是后山的方向。

&ep;&ep;慈宁师太腿一软,急忙扶住墙。

&ep;&ep;守门尼僧伸手去扶,被慈宁师太一把推开。

&ep;&ep;“立刻把这里的事向庵主禀报!”

&ep;&ep;慈宁师太急匆匆交代完冲进了夜色中,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ep;&ep;她却顾不得这些,脚下速度越发快。

&ep;&ep;贺北狂奔过去时,手下们已经团团把吴王主仆围住了。

&ep;&ep;双拳难敌四手,就算吴王的护卫是高手,在这么多锦鳞卫围攻之下也扛不住。

&ep;&ep;他把吴王掩在身后,步步后退,却退无可退。

&ep;&ep;皎洁月光把他那张平凡无奇的脸照得分明。

&ep;&ep;为了遮掩行迹,吴王主仆皆是一身黑衣。

&ep;&ep;提灯护卫那张没有辨识度的脸,让众锦鳞卫认定就是刺杀大都督的歹徒。

&ep;&ep;一身黑衣,武功高强,就是这小子没错了!

&ep;&ep;“你们已经逃不了了,把剑放下,不然休怪我们乱刀无情!”最先呼喊的那名锦鳞卫大声警告。

&ep;&ep;提灯护卫紧紧攥着染血的长剑,一声不吭。

&ep;&ep;他身上已经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但没有说话的资格。

&ep;&ep;他的作用,就是平安时为主人提灯,危险时为主人挡刀。

&ep;&ep;贺北大步走过来,见到他的手下立刻打招呼:“头儿。”

&ep;&ep;“抓到人了?”他边走边问。

&ep;&ep;那名锦鳞卫立刻回道:“头儿,抓着两个,不过他们不识时务,负隅顽抗,不见棺材不掉泪……”

&ep;&ep;贺北嘴角一抽。

&ep;&ep;这小子不去考个秀才屈才了。

&ep;&ep;“两个?”贺北站定,借着月色打量挡在前面的提灯护卫。

&ep;&ep;跑进来一名歹徒,堵到两个,这就有意思了。

&ep;&ep;打量半天,贺北确定是完全陌生的人。

&ep;&ep;他几步走到提灯护卫面前。

&ep;&ep;提灯护卫用滴血的剑尖对着他:“停下!”

&ep;&ep;贺北嗤笑:“你都这样了,还以为能伤了我?”

&ep;&ep;提灯护卫攥着剑一言不发,神情紧绷。

&ep;&ep;贺北往后看了看。

&ep;&ep;被护在后边的人个子要高些,能露出一双眉眼。

&ep;&ep;好看而年轻。

&ep;&ep;“何方鼠辈,躲躲藏藏不敢见人?”贺北冷笑着问。

&ep;&ep;到现在,他已经看出这两个黑衣人身份有高低。

&ep;&ep;事情到这里,不但有趣,还蹊跷。

&ep;&ep;他追行刺者追到这里,虽然没看到那人长相,对身形却有印象。

&ep;&ep;那名行刺者比面前举剑的人要高要瘦,真要说来,和躲在后边的人身形更相似。

&ep;&ep;“你要有种,就出来!”贺北喝道。

&ep;&ep;躲在提灯护卫身后的吴王后背被冷汗湿透,已经快疯了。

&ep;&ep;这些锦鳞卫是疯狗吗,为何鬼节跑到梅花庵抓人?

&ep;&ep;中元节,果然会遇到见鬼的事儿。

&ep;&ep;不,对他来说这比见鬼还可怕!

&ep;&ep;天上的月好像更亮了,让人无处可躲。

&ep;&ep;贺北开了口,那些锦鳞卫就跟上,说着讽刺嘲笑的粗话。

&ep;&ep;夜里,打斗声与呼喝声总是传得很远。

&ep;&ep;梅花庵一些尼僧听到动静茫然走出来查看情况,不知是哪个机灵的跑去敲响了示警的钟声。

&ep;&ep;钟声庄严悠扬,像是无形的水波无边无际荡漾开来。

&ep;&ep;山脚下很快亮起点点灯火,好奇热心的村民纷纷跑了出来。

&ep;&ep;吴王脸色铁青,怒火冲天,却知道再僵持下去等尼僧与村民赶过来会更糟。

&ep;&ep;他双腿仿佛灌了铅,缓缓从提灯护卫身后走出来。

&ep;&ep;见到躲在后边的人露出半张脸时,贺北就隐隐觉得不对了,等吴王彻底走出来,他盯着那张铁青的脸眼神一紧,脱口道:“吴王?”

&ep;&ep;这两个字如一道惊雷在锦鳞卫中炸响,顿时激起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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