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胥锦呼吸渐渐缓和下来,他一身黑衣勾勒出肌肉紧绷的背脊和腰,终于将剑收回原处,转身低头看着裴珩,神色不明。

&ep;&ep;裴珩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睡容如画。

&ep;&ep;金钰舒了口气,可又陷入新的为难。

&ep;&ep;胥锦不走,金钰又不敢放这鲛妖跟沉睡的瑞王单独待着。好在胥锦答应他,乖乖与裴珩保持半丈距离。

&ep;&ep;半丈,是裴珩沉睡时,暗处的玄甲卫所容许的死限。

&ep;&ep;金钰满头雾水,实在不明白自家王爷给人施了什么邪术,搞得这少年一副死心塌地牵肠挂肚的模样。他心知玄甲卫稳妥可靠,才一步三回头离开书房。

&ep;&ep;出去后还不放心地没有关门,最后回头一瞥,看见胥锦卸下防备,就在榻旁扯了张椅子,坐下一动不动看着裴珩。

&ep;&ep;倒是真乖,说好了半丈远,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ep;&ep;“……”金钰望天叹了口气,“这算什么事?”

&ep;&ep;胥锦望着裴珩,细细梳理自己所有不寻常的感觉。他仿佛忘记了很重要的事,但搜遍所有过往,也没有丝毫与裴珩这个人有关的部分。

&ep;&ep;他只知道,自己不愿让裴珩有任何危险的念头简直是写在骨血里,一触即发。

&ep;&ep;是前尘缘果?可自有意识起,他就是云府海境的一只鲛妖了。

&ep;&ep;都道轮回之中,六根皆斩,旧事无踪。三界九重,迈过那道冥川苦海,又何来瞻前顾后的纠葛?

&ep;&ep;他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