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鸟妖妖丹尽碎,尸骨消弭。

&ep;&ep;胥锦手中的血还未擦干净,走过那丛白薇旁时,修长笔直的腿没再迈步,他掌心蕴起淡淡灵力,灌注在枝茎伏地的花木上,那淡金色的灵力裹挟着温柔的东风,花木重新抽枝生芽、结出花苞、缓缓绽放。

&ep;&ep;他注视那丛白薇的目光很安静,周身逼人的戾气全然不见。

&ep;&ep;一时与众妖厮杀得狠烈,一时又耐心将一丛脆弱的花木养活,非是慈悲怜悯,只是凭本意,这鲛妖少年的性子当真有趣。

&ep;&ep;裴珩负手在旁看得津津有味,胥锦察觉他的注视,抬眼看了看裴珩,低头拈起一朵层叠如云的白薇,隔空丢给裴珩:“走吧,你该歇着了。”

&ep;&ep;落难的承胤上神毫无狼狈,他嗅着那朵花儿,优哉游哉随胥锦回到宅院,大大方方把自己安顿下来。

&ep;&ep;第33章花酿

&ep;&ep;裴珩住下,龙章最为兴奋,这里未曾有过这样的客人,他便天天围着裴珩转,填满自己的好奇,进进出出像一阵风。

&ep;&ep;裴珩内府元神受创,休养的日子里便把胥锦的居所当作自家,上午住下,胥锦下午来时,房中已多出一张书案,案上笔墨俱全,裴珩正在默帖。

&ep;&ep;胥锦问:“仙界典籍?”

&ep;&ep;裴珩停笔,朝他眨眼笑了笑:“那些东西没意思,只是随便写写。”

&ep;&ep;胥锦挑了挑眉头,裴珩半哄骗道:“要不要拜我为师,带你学学那些没意思的典籍?”

&ep;&ep;胥锦当然没兴趣,裴珩拉着他绕过案头,带他执笔:“开玩笑的,你修天然之道,学那些纯属画蛇添足,不过写写字是不错的,凡人常说练字修身养性,确实能静心。”

&ep;&ep;胥锦对此倒有些兴致,因为他见裴珩的墨迹,落笔风骨天成,实在好看。

&ep;&ep;胥锦聪明,裴珩又是个闲散的,便带着他入门,而后随手幻出几册书帖在案头,让胥锦挑顺眼的临着写,自己就在一旁懒懒一倚,喝酒晒太阳。

&ep;&ep;裴珩自己都不知道,他给的那些帖中,便有他自己从前抄的典籍,而胥锦尤其鬼使神差看着裴珩的字最顺眼,于是天长日久,裴珩发现的时候,胥锦已经悄无声息学了一手与他一模一样的字。

&ep;&ep;裴珩心很宽,但脸皮厚度到底有限,于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表面很坦然,只说这是正常的,还夸胥锦悟性高,胥锦便笑笑,妖冶昳丽的脸上有些裴珩未察觉的纵容。

&ep;&ep;仙岛上万妍争芳,终年如春,胥锦无事时便酿酒,裴珩随他一起选花挑蜜,撸起袖子围着酒坛研究改动酿酒方子,把“长相思”的古方和胥锦的方子糅合。

&ep;&ep;胥锦从前总是把酒埋在海渊之下,如今便在庭前屋后也埋了酒坛,裴珩在花下懒睡,自称是枕酒而眠,兴许是渡化鲲鹏受伤所致,他每次半醉去半睡去,一直到日落西山也不醒,胥锦便把他抱回屋里安顿好。

&ep;&ep;将养得差不多,裴珩便回九重天一趟,有意无意到了司命星君那里,说起胥锦的事,司命见多了三界生灵的曲折,便道:“听上神所言,那鲛妖修为强大,心性单纯,又有磐石坚毅之质,依小神愚见,上神可以多留意着些,这样的资质要飞升不难,但这心性也容易误入歧途,一旦走上一条道,就算撞南墙也不回头。”

&ep;&ep;裴珩也不知听进去多少,他却是别有所图,道:“不如看看司命簿怎么说?”

&ep;&ep;司命了然一笑,知道承胤上神的性子,便也就给他看了,看得明白不明白是一说,但自己绝不能多解释。

&ep;&ep;裴珩兴致勃勃看去,却蹙眉,而后笑道:“星君这是逗我,司命簿上一片雾,怪不得如此大方就给我看了。”

&ep;&ep;司命的脸色菜了菜,心惊如马奔过,犹疑着问:“上神才是逗我,真的一片雾?”

&ep;&ep;裴珩哭笑不得:“这司命簿看的人不同,看见的东西也不同,我何必骗你。”

&ep;&ep;司命笑得有些勉强,解释得也有些勉强:“那……倒不多见,这鲛妖有些特殊,上神可以多考虑考虑怎么做,凡事稳妥为先嘛。”

&ep;&ep;裴珩也不为难人,爽快地道:“罢了,星君总归是不能多透露机缘的。”

&ep;&ep;便谢了司命离开了。

&ep;&ep;司命捧着司命簿,目送裴珩远去。

&ep;&ep;看司命簿的人看见一片雾,是因为与对方有极其亲密的纠葛,亲密到身在其中而不可察。

&ep;&ep;司命不能透露,只能暗中提点,既然是暗中提点,那么多半是点不出什么的,他也只好叹息,毕竟同为仙僚,便希望承胤上神莫要在这鲛妖身上栽跟头。

&ep;&ep;心宽似海的承胤上神果然没有领会司命的提点,他在九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