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片刻后想起来,自己前世曾跟胥锦说过这话,那时候承胤神君很是跳脱,还给胥锦把秦楼楚馆之地吹得天花乱坠,前世他一个神仙,也只是路过瞥了一眼而已,说出来纯粹是逗人家。

&ep;&ep;没想到被记到今天。

&ep;&ep;裴珩摸了摸鼻尖,打哈哈道:“说什么呢,江南文人墨客最多,这回淘几件好东西给你。”

&ep;&ep;第59章离京

&ep;&ep;皇上做了决定,只跟裴珩和燕云侯知会了一声,未在朝中宣告此事,只待他们启程才正式下谕令,为的是防止有心人趁乱见风使舵做手脚。

&ep;&ep;他们有三天时间做准备。

&ep;&ep;这三天里,孙雍商没有被关入诏狱,皇上对他的言谈态度甚至没有任何变化。他依旧如常地上朝、办事、递折子,太阳落了才从兵部南院出来,坐轿回府,同僚们也未有任何异色,甚至下朝后经过瑞王身边,两人还寒暄几句。

&ep;&ep;与此同时,瑞王府打包行装,燕云侯打包顾少爷。裴珩府里在准备行李,金钰他们一贯提倡轻装简从,亲自把东西一件一件加加减减剔整利索,宫里悄悄送来几罐裴珩爱喝的御品茶,一并装进去。

&ep;&ep;万事俱备,可皇上这几天脸色愈发不好,竟渐渐病起来。裴洹从小就是个很省事的孩子,虽说身子文弱,但打小不怎么生病,这一病就把太医院又吓翻了,偏偏没什么特殊症状,无非是没精神、脸色差,时常头疼没胃口,整个人消瘦得很快。

&ep;&ep;三殿司的人一直牢牢守在皇上身边,衣食住行皆仔细查着,断没有谁能下手害皇帝。

&ep;&ep;“太医查不出究竟,温戈也只说不清楚。”胥锦对裴珩道,“都含含糊糊的,是真不知道还是一起隐瞒了什么?”

&ep;&ep;裴珩这几日也净觉着皇上的言谈语气有微妙的躲闪,兴许背后在准备什么事,但究竟什么事情会让皇帝不得已苦苦隐瞒,裴珩一时也说不准。道:“若真查不出什么病,那谁也没办法;若他们是刻意隐瞒,必定是皇上的意思,总归顺其自然罢。”

&ep;&ep;当世名医圣手都为皇家效力,但生死是很公平的事,人不会因为自己的皇家血脉就能逃脱生老病死的束缚,裴洹如果真得了罕见难查的病,谁也没有办法。

&ep;&ep;裴珩当然放心不下,但圣意已决,总得有人帮皇上去做事,他不走也得走。太后因孙家的事憔悴一场,又因皇上生病心忧不已,甚至几次传召瑞王过去,裴珩好一通劝说才能让她服下一颗效力不怎么持久的定心丸。好在,恰逢数日未露面的贵妃兰雅终于从弗含宫出来,反倒成了唯一陪在裴洹身边的人。

&ep;&ep;临行当天,朝会上,大臣们变着法儿地拍马屁,劝谏皇帝保重龙体,各个慷慨激昂才华横溢起来。

&ep;&ep;裴洹边咳嗽边宣告瑞王南下巡查事宜,底下众人登时一惊,各自脸色精彩得很,安国公不愧是草包,还在纳闷儿,想开口罗嗦几句,孙雍商则已经满脸发白沉郁无比。

&ep;&ep;裴珩和燕云侯就这么上前当众领旨,两道潇洒俊逸的身影施施然辞别陛下,直接出发,宫门外就是整装齐备的车驾。

&ep;&ep;这么一招措手不及的奇袭,朝会之后,孙雍商奉命单独留下,大殿内闲杂人等一退,西陵卫从阴影中现身,收了他手中象笏,径直将他捉拿。

&ep;&ep;明德殿空旷高大,御阶之上的裴洹因病而显得有些形销骨立,一身龙袍,居高临下,底下人瞧不清楚天颜,竟恍惚有种先帝的气势。

&ep;&ep;君臣遥遥寂静一瞬,孙雍商嘴唇微动,到底没说一句话,他眼里略有浑浊,混杂着复杂的恨意、溃败和早有所料的平静,裴洹虚虚抬起手,手指扬了一下,西陵卫就此将孙雍商带下去。

&ep;&ep;秋日的皇宫大殿外,宽阔广场上日照朗朗,天高云淡地拂过一阵风,孙雍商的背影夹在西陵卫武者中间,仿佛一代世家逐渐瓦解的碑石。

&ep;&ep;裴珩和燕云侯出宫,自崇武门外与随行车马会和,胥锦掀开帘子,伸手去接裴珩,燕云侯上了后面的马车,顾少爷正喝茶吃点心悠哉无比,笑嘻嘻道:“走啦。”像是要去游玩的小孩子。

&ep;&ep;“侯爷,咱们去江南做什么?跟王爷一起抓贪官污吏么?”顾少爷看着刚坐下的燕云侯。

&ep;&ep;燕云侯端杯饮了口茶,转头看见顾少爷嘴边点心屑,取了旁边的帕子给他擦拭干净,顾少爷清澈的眼睛就那么望着他,燕云侯目光闪了一下,伸手把他抱到自己怀里坐着。

&ep;&ep;“事情有王爷去办,咱们秋游。”燕云侯的手指沿着顾少爷的下巴、脖颈往下,指尖一勾,将他的衣带挑开。

&ep;&ep;“燕云侯既然一起去,自然要做事的,咱们秋游。”裴珩滤了茶,车厢被清香充斥,他跪坐于案几前,墨发垂在肩后,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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