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晨曦透过窗口葱茏的吊兰,暖洋洋洒在房间里。

&ep;&ep;微风中浮动初春的气息。

&ep;&ep;明玥一觉睡到了自然醒,宿醉过后,整个人跟煮了一锅浆糊似得炸了,头疼欲裂。

&ep;&ep;她还没从眩晕感中缓过神,躺在床上,茫然地盯了天花板一分钟。

&ep;&ep;有关于昨晚喝醉后的记忆,支离破碎地开始拼凑。

&ep;&ep;好像……

&ep;&ep;贺明礼来酒吧找她了?

&ep;&ep;明玥倏地惊出一身冷汗,被子下的手胡乱摸了摸,确认贴身衣物还在,身上也没有散架般的酸痛。

&ep;&ep;看来贺明礼良知尚存,没丧心病狂对一条死鱼下手。

&ep;&ep;明玥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知想到什么,接着冷笑一声。

&ep;&ep;隐约记得,昨晚她对贺明礼大打出手,还是一边动手一边自带bg那种,哭得撕心裂肺惨绝人寰。

&ep;&ep;贺明礼当时的表情很冷,把她像扔不可回收垃圾一样扔上车后座,再往后记忆就如同被剪辑掉,一片空白。

&ep;&ep;明玥闭上眼睛,双手捂着脸,头发凌乱披散着,深深吸了口气。

&ep;&ep;新婚当晚跑去泡吧结果喝的烂醉被老公抓回家这种事,太疯狂了,她有点回味不过来。

&ep;&ep;不过现在与新婚当夜泡吧被老公抓回家相比起来,更让明玥觉得无所适从的是——

&ep;&ep;她与贺明礼,真的成为夫妻了。

&ep;&ep;生长在明家这种豪门世家,明玥从小就明白很多事都不能自主的道理。

&ep;&ep;婚姻本来就与家庭利益密切相关,联姻能给双方带来共赢,即便结婚对象不尽如意,明玥也能够选择忍耐。

&ep;&ep;可是那个人是贺明礼,就无法忍受。

&ep;&ep;一个当了她十六年“亲哥哥”的人,明玥不知道也做不到怎样以夫妻关系,跟他共度接下来几十年人生。

&ep;&ep;早年明成松与孟遇青创业,无暇顾及儿子,贺明礼留在了乡下爷爷家,事业稍有起色后明玥出生,小女儿就养在了身边带。

&ep;&ep;贺明礼到了上小学的年纪,才被接回了城里与父母一起生活。

&ep;&ep;明成松与贺开明交情很深,从小就给双方儿女定了亲事。

&ep;&ep;可直到贺明礼十九岁那年意外出了场车祸,才发现与贺家抱错了儿子。

&ep;&ep;很戏剧化的,贺明礼从明玥的“哥哥”摇身一变,成了她的未婚夫。

&ep;&ep;明玥对这段婚姻的抗拒,原因包括但不限于贺明礼曾经当了她十六年的“亲哥哥”。

&ep;&ep;她从小就讨厌贺明礼,第一眼见到他就有种地位被动摇的危机感。

&ep;&ep;当初孟遇青领着小明玥来到贺明礼跟前,指着长相斯文干净,表情不符年龄冷淡的小男孩:“小玥,叫哥哥。”

&ep;&ep;小明玥鼓着腮帮子:“我不叫,他他才不是我哥哥,我没有哥哥!”

&ep;&ep;事实证明,明玥的危机感并非错觉。

&ep;&ep;贺明礼擅长在长辈面前装得无辜文弱,背地却经常欺负她。

&ep;&ep;有一次贺明礼摔坏了芭比娃娃,她哭哭啼啼跑到明成松那儿告状,却被贺明礼反咬一口是她自己摔坏了玩具。

&ep;&ep;明玥从小被父母宠溺着,脾性自有几分娇纵任性,再上贺明礼长相白净斯文,又是个乖巧寡言的,明成松对贺明礼的话深信不疑,戳着明玥的小脑门笑眯眯道。

&ep;&ep;“你个小坏东西,自己摔坏了玩具还好意思赖到哥哥头上,下次再被我抓到,就要打屁股了。”

&ep;&ep;这件事只是开端,后来十几年里,贺明礼顶着一张人畜无害、不争不抢的脸,天天和明玥抢玩具、抢爸妈、告黑状。

&ep;&ep;他阴魂不散地从小学到初中,初中到高中,一点点渗透进明玥的生活,瓜分她所拥有的全部。

&ep;&ep;好不容易熬到了高三毕业,明玥心想终于可以摆脱贺明礼的时候,一道婚约下来,明玥像被晴天一道霹雳击中。

&ep;&ep;那一刻她就明白——

&ep;&ep;十几年革命奋战还没结束。

&ep;&ep;贺明礼三个字犹如魔咒一样,她生生世世都无法摆脱。

&ep;&ep;–

&ep;&ep;傍晚红霞晕染着云层,京市中央商务区,玻璃大厦栉比鳞次矗立着,在夕阳余晖中显得冷肃磅礴。

&ep;&ep;明亿公司。

&ep;&ep;五点半,职员三三两两结伴下班。

&ep;&ep;总裁办公室,黑白主题的装修风格,办公桌、书柜、沙发线条利落简约,窗口绿意葱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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