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册与正堂上秘密麻麻的灵位俱是见证,那就是太史门弟子从不断代的骨气。
&ep;&ep;史官从来与言官一样,因字获罪死无全尸是家常便饭。
&ep;&ep;但对太史门的弟子来说,明知记下会死,也绝不为苟活而讳言。
&ep;&ep;秉笔无隐。不问前程。不问死生。
&ep;&ep;这,就是傅攸宁最后一个不能为人知的秘密。
&ep;&ep;“师妹,南史堂在绣衣卫也有人吧?”
&ep;&ep;南史堂是史家另一个分支门派,与秉笔楼素无交情,但总归是同行。
&ep;&ep;傅攸宁闻言抬头,有些讶异:“你是秉笔楼的掌史君子,管别人南史堂做什么?”
&ep;&ep;“你拿两个南史堂在绣衣卫的人的名字,跟我换,”季兰缃志在必得地浅笑,“我告诉你两件梁锦棠的事,同你有关。”
&ep;&ep;“多谢,不必,”傅攸宁笑着摇摇头,站起身来,“小师姐,别动梁锦棠,否则……我也不知我会做出什么事,你最好相信。”
&ep;&ep;“我没想动他,顺便查到一些事罢了。”这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季兰缃还真怕傅攸宁不管不顾。
&ep;&ep;见她警告自己不能拿梁锦棠来同她扯师门交易,季兰缃便只能和盘托出原委:“南史堂要倒大霉了!我需要尽快确认京中重要的位置上有哪些人是他们的,如此我才能及早部署,将我们的人摘出来,是自保,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