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而是在人多嘈杂的大堂挑了靠墙的一桌,坐了下来。

&ep;&ep;姑父带了他那瓶珍藏多年的茅台酒,准备在今日开瓶庆祝,陈阮难为情地接下几杯,烈酒入喉,让她的大脑有片刻的麻木感,其后是彻底的清醒,一种重获新生的快乐。

&ep;&ep;“阮阮啊,你是我们老陈家最有出息的女孩子了。别客气,就当是姑姑我的亲女儿,今天和同学想点什么随便,一定要吃饱吃得开心。”姑姑抚摸着她的手说道。

&ep;&ep;陈阮笑了笑,看着菜单,随便和吴安然点了几个便宜清淡的菜,就草草结束。

&ep;&ep;她知道姑姑、姑父赚钱不易,平时一家叁口也不怎么在外面消费,这家酒楼价格算中上档的了,一个菜就七八十。虽然他们这么说,但陈阮非常体谅,临时监护她已经算麻烦的了,怎好不顾价位就随意开口,若她父亲在世,也是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ep;&ep;二来,她刚出院,在调养下,情绪是基本恢复正常状态了,但大油大腻的食物还是少沾为妙,加之从小她的肠胃就不算好,这番也不是光跟姑姑他们客气。

&ep;&ep;“阮阮啊,你还是要继续上学的吧,可以复读一年,再高考,不算晚。对比我家那死活不肯学的臭小子可好多了,我当初真是后悔,同意他初中毕业就出来挣钱了,现在也不过是个车行帮人维修的。”姑父抿了一口烈酒,摇了摇头说道。

&ep;&ep;夹菜的手顿时停住,陈阮一愣,道:“我……不复读了,马上就出来打工。”

&ep;&ep;听见她这句话,不光是两个大人,连吴安然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ep;&ep;“什么鬼,陈阮,你不继续读书了?!别啊,前面都学了两年了,再温习巩固一年考试没有问题的。今年高考卷爆难,我都后悔了,明年肯定就简单了。”吴安然惊道。

&ep;&ep;陈阮叹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笑容:“我住院时一直在考虑这个事情,也是在这段时间明白了自己以后到底想干什么,我大概就靠……画画为生了。学校,是再也不想回去了。”

&ep;&ep;是的,每思及发生的那些事,她是此生再也不想接触那个地方,也不想再考试了,这么多年,也受够了应试教育的苦了。

&ep;&ep;其实还有另外的原因,父亲留给她的积蓄,住院几乎花了一半了。剩下来的,已经无法支撑她未来的大学学业,她也不想开口向姑姑家帮助负担,人家没有这个义务。特殊国家补贴她也不想去申请,还有那些比她更需要的人。

&ep;&ep;“那你考虑好噢,如果是钱的事,姑姑姑父可以帮忙的。但如果是你自己不想读书了,我们也同意,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姑姑给她夹了一口红烧肉,“多吃点,身体才恢复的。”

&ep;&ep;吴安然嘟起小嘴,靠近她了点,然后凑近她的耳朵:“有一件关于嵇相宇的事,你想不想知道。如果你现在对他没感觉了,就当我没讲。”

&ep;&ep;陈阮一愣,内心那种奇妙而熟悉的感觉慢慢滋生,她以为可以顺利忘记的,没想到这并非一件容易的事。脑海里他那张俊美而冷清的面容又转瞬浮现,陈阮的心抽了一下,果然还是那么期待着他的消息。

&ep;&ep;陈阮没有看吴安然,撇了下嘴角,轻哼出声:“你都这么讲了,就肯定憋不住得说出来吧,我不让你讲你能真不讲?”

&ep;&ep;“嘿,陈阮,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偏不讲。”吴安然假装生气,抱着胸把头转了过去。

&ep;&ep;就不讲,就不讲,就不讲……她嘴里默念着,余光偷偷打量着陈阮的神色。

&ep;&ep;“好了,好了,你快说吧。”陈阮服输了,笑着攀附上她的手臂,揉了揉她的肉。

&ep;&ep;待吴安然又晾了陈阮一会儿时间,终于憋不住把手搭在她耳边,神秘地说道:“你猜他大学最后去了哪个学校?”

&ep;&ep;陈阮一愣,嵇相宇肯定是提前保送的那种学生,记得班主任刘国寺说他的梦想是清华,她想也没想地直接说:“清华。”

&ep;&ep;“No…No…你绝对猜不到的一个地方。”吴安然吃了口肉,囫囵道。

&ep;&ep;陈阮半眯着眼睛,还搞得神神秘秘的,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ep;&ep;“什么呀,没去清华?那就北大,反正总不可能出国去斯坦福吧。”

&ep;&ep;“噗”得一声,吴安然正喝着的冰可乐喷到了透明玻璃转盘上,吓得对面正喝着小酒的姑父呛了一下。

&ep;&ep;“怎么啦,小吴,喝慢点,别急。”姑父道,“喝完这瓶,不够再点。”

&ep;&ep;吴安然讪讪地笑了几下,向姑父摆了几下手,说着无碍。

&ep;&ep;“嘿,你这嘴灵光,还真猜对了。他高叁临时考了托福和SAT,同时向麻省理工和斯坦福递交了申请文书,就斯坦福录了。”吴安然啃着肉,津津有味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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