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方北凝这才看清,原来是个穿白大褂,戴眼镜,头发花白的老爷爷。

&ep;&ep;一阵尴尬,她走过去扶起他,“对不起,你突然冲过来,我还以为……”

&ep;&ep;“你以为什么不重要!”老爷爷一把抓住她的手,老眼里尽是激动与狂喜,“那天,就是你救了景老爷子?你是怎么做到的?啊?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他的病我研究了几十年也没找到根治的法子,居然被你一朝之间治好,简直神医啊!”

&ep;&ep;呃……

&ep;&ep;老爷爷,你是谁呀?

&ep;&ep;景老爷子,又是谁呀?

&ep;&ep;“欧阳医生,先起来吧。”一道浑厚中带点粗嘎的声音传递过来。

&ep;&ep;方北凝立刻转头看过去,只见茶桌边上,泰然坐着个年轻的男子。

&ep;&ep;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皮肤黝黑,五官刀削斧琢般,粗犷却不粗糙,刚硬却不蛮横,穿着部队褐色体能服,迷彩裤,黑色作战靴,身上的肌肉充满张扬的爆发力,坐姿与表情都一板一眼,透着股刚正不阿,一看便知,是个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人。

&ep;&ep;他的身后,站着两个同样着装的男人,脸上带着明显的淤青。

&ep;&ep;不正是昨夜被她一顿棒打的两人么?

&ep;&ep;“就是你要见我?”方北凝眯着眼眸。

&ep;&ep;“还有我还有我!”欧阳迈从地上一跃而起,杵在她跟前手舞足蹈,“我也很想见你,你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治愈景老爷子的?啊?”

&ep;&ep;“……”您老还没说,谁是景老爷子?

&ep;&ep;难道,是那天在医院顺手救的那位老先生?

&ep;&ep;“我叫景岩,我爷爷那天在医院发病,是你救了他,谢谢你。”男子起身,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ep;&ep;“……”还真是。

&ep;&ep;“顺手而已。”方北凝在他的示意下坐下,淡淡地看了眼他身后的两个男人,笑道:“很抱歉,打伤你这两个手下。”

&ep;&ep;景岩深沉的眸光里闪过一丝古怪,“只怪他们技不如人,也怪我考虑不周,不该晚上让人去请你。”

&ep;&ep;“方小姐似乎深谙医术,不知道愿不愿意出手救个人?”顿了下,他又道:“你可以开条件。”

&ep;&ep;“什么条件都行?”

&ep;&ep;“违反国家利益与社会道德的除外。”

&ep;&ep;“……”果然是军人做派,方北凝无声笑了笑,“我要钱。”

&ep;&ep;景岩:“方小姐不问问救什么人吗?”

&ep;&ep;“救人拿钱,问那么多做什么?”方北凝笑得明艳流泻,前世佣兵界的规则已经深入骨髓,拿钱做事,不分对错善恶。

&ep;&ep;“那你也不问问病人是什么问题,就这么有把握?”

&ep;&ep;“如果我没把握,景先生来找我做什么?”

&ep;&ep;“……”景岩沉默片刻,道:“今晚十二点,我去接你。”

&ep;&ep;半夜?

&ep;&ep;“情况特殊,你不能对任何人提起。”看出她的疑惑,景岩解释兼警告。

&ep;&ep;方北凝自然懂,军队里面总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ep;&ep;“加钱。”

&ep;&ep;“……”景岩哑然半响,挤出一个字,“行。”

&ep;&ep;约好见面的地点,方北凝起身准备离开。

&ep;&ep;“师父先别走。”欧阳迈终于找到开口的机会,一把将她重新摁回椅子里,举着茶杯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ep;&ep;方北凝:“……”

&ep;&ep;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跪在地上死活要拜她为师,方北凝觉得,卧了个大槽!

&ep;&ep;“这位是欧阳迈医生,我爷爷的病一直由他治疗,治了几十年也没治好,而你却一下子治好了,所以……”景岩后面的话没说。

&ep;&ep;但方北凝懂,

&ep;&ep;所以想拜她为师?让她传授医术?

&ep;&ep;她揉了揉眉心,“欧阳医生,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这根本就没法说,也不能说。

&ep;&ep;“没关系,你治病的时候,让我在旁边看着就行,而且,你不是想赚钱吗?我用帮你介绍有钱的病人作为交换条件怎么样?”

&ep;&ep;“……”方北凝不想拒绝。

&ep;&ep;把头猛点,“好啊好啊!”

&ep;&ep;“太好了!小岩子,今晚我跟你们一块去!”

&ep;&ep;“……”景岩太阳穴突突一跳,“欧阳医生,请不要再叫我的小名!”

&ep;&ep;再次告别,方北凝还没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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