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路介明停下来,转过了身,他的眼睛明亮却也黯淡,月光透了那瞳孔,却照不亮眼底。

&ep;&ep;许连琅抿了抿唇,杏眼眼尾扬了起来,“想了许久,觉得很多话都可以不说,有一句不说我会憋死。”

&ep;&ep;她轻轻笑着,梨涡露在嘴角,灯火如草木葳蕤,“介明,生辰喜乐,十五岁这一年都要喜乐。”

&ep;&ep;到底是差这么一句生辰喜乐。

&ep;&ep;他们关系的转圜是在他十岁的生辰,这一天注定是不同的。

&ep;&ep;许连琅感觉到攥住自己手腕的手指动了动,而后力气卸掉了大半,像是要松开。

&ep;&ep;许连琅另一只手搭了上去,覆在了他的手背上,不许他放开,“我希望呢,你十六岁生辰的时候,可以吃到我煮好的长寿面。”

&ep;&ep;第75章无欲无求&ep;像是寻常百姓家里的丈夫…………

&ep;&ep;回宫路上,因许连琅这一席话,气氛骤然缓解。

&ep;&ep;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亦步亦趋,又像是回到了当初在耸云阁时的时光。

&ep;&ep;时间的流逝映如沙漏,突然就慢了起来。

&ep;&ep;杏眼含雾如秋水昭昭,不知道夜深几许,她缓缓放慢了步子,像是冥冥之中皆有指引,她总觉得这一切似乎都开始变得紧迫起来。

&ep;&ep;近日来她总是睡不安稳,生辰祝贺却还要记得补给他,她说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大抵是一次比一次少。

&ep;&ep;十六岁的生辰,希望她还能在他身边。

&ep;&ep;月色寡淡起来,他们越走越偏,灯火结彩也越来越稀薄,乾东五所就在眼前,但谁都没有主动进去。

&ep;&ep;满宫的内侍在场,很多话哪里说得出口。

&ep;&ep;许连琅扭头去看错开自己一步之远的路介明,他长身玉立,影影绰绰,灯笼投下的模糊光影很好的勾勒出他的身形,那管挺直的鼻梁在脸颊括下好深的阴翳。

&ep;&ep;腰间的绛红色香囊晃晃悠悠,许连琅突然就很想闻闻,到底是什么样的香味可以让路介明喜爱如斯。

&ep;&ep;魏姝凝又有什么不同的呢。

&ep;&ep;她很想亲口问问,但又找不到自己的立场所在,更难以深究自己的杂乱心思。

&ep;&ep;她带着不知所云的懵然想着今日就到这里,却没料到路介明开了口:“姐姐何时与窦大人这般亲密了?”

&ep;&ep;他的这声提问像是昼伏夜出的鬼魅,总是在冷不丁时,让人身后爬满冷汗。

&ep;&ep;许连琅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心虚什么,明明他音调和缓,但自己就是被这一问吓的险些炸起了毛。

&ep;&ep;他既然都开口问了窦西回,许连琅冲动劲一上来就想回问他舒和郡主。

&ep;&ep;但终究是不能问出口。

&ep;&ep;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奇怪,他可以问她身边出现的男人是如何来的,她却不能问那个姑娘与他发展到了何种程度。

&ep;&ep;或许也不是不能问,而单单是她不敢问,怕一问了,就没有了余地。

&ep;&ep;路介明生有一张艳丽却也薄情的脸,他眉眼间可以蘸满温情,也可以瞬间冷成冰锥,尖锐的头迫使人不得不应答他。

&ep;&ep;许连琅就知道今晚还是逃不出的,路介明见到她与窦西回时,的确是姿势过于令人遐想了,她揉搓着下巴,嘴里吸了口凉气,一时之间,倒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ep;&ep;她单支脚迈过门槛,另一只脚的脚尖抵在门槛边边,她对着手哈气,显然还是想要尝试避了这话题,她半眯着眼,楚楚可怜,“太冷了,介明,我们进去吧。”

&ep;&ep;她生怕自己的话不够有说服力,张开五指叫他看红通通的像是粗萝卜的手指,“你看,已经肿了,再呆下去,就要生冻疮了。”

&ep;&ep;许连琅是最会拿捏路介明的人。

&ep;&ep;他的死穴就是她,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路介明宣告失败。

&ep;&ep;他亲自送她回耳房,又亲自在她那间小房子里摆弄她缺了一只腿的板凳。

&ep;&ep;七殿下挽起袖子,对着钉子木条锤锤打打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皇子。

&ep;&ep;像是寻常百姓家里的丈夫……

&ep;&ep;许连琅被自己这样的想法惊到,她原本靠在圈椅中,猛地蹿起来。

&ep;&ep;见路介明询问的目光望过来,她只好若无其事的又躺靠回去。

&ep;&ep;小路子摇着尾巴对路介明献殷勤,路介明瞥了一眼,这只狗养着养着总是带了点爱屋及乌的意味,毕竟是许连琅抱回来的。

&ep;&ep;他并没有在乎狗脚沾了多少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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