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大哥!他们不止抓了易儿,梁凯,小猴子他们也全被抓了,司徒将军真是可恶,抓这些小辈做什么!”

&ep;&ep;“我看他们就是欺人太甚,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他们要是敢动孩子们,我梁十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ep;&ep;“老大,这次不能忍住,我们涂家寨的人本本分分,谁会去抓他们的人,现在还要跟我们要一半粮食,简直是再见狮子大开口,我们最近连口米汤都喝不上,又哪儿来的粮……”

&ep;&ep;何子辰瞧着他们开始自乱阵脚,垂下的眼脸上全是讥笑。

&ep;&ep;夫人她是心善,不过她要是狠起来也够涂家寨的人受罪了。

&ep;&ep;不论这次结局如何,一点也不影响他们的下一步计划。

&ep;&ep;今儿就是放火烧城门的日子,沈孝中站上城门,想要见见司徒将军,看下可有回旋的余地。

&ep;&ep;却不想瞧见对面军营的士兵们全都在空地上手舞足蹈,就跟喝醉后发酒疯一般。

&ep;&ep;“他们这是怎么了?”沈孝中问边上的士兵道。

&ep;&ep;士兵:“回沈大人话,小的也不知道发生何事,营地里的士兵从辰时一刻跳到现在,也不知是想表达什么。”

&ep;&ep;沈孝中看下天空,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午时,他跟司徒将军不熟却也知道他一向很守时,既然躲不过烧城的命运,那还是自救吧!

&ep;&ep;“传我命令,让所有守城的士兵撤到暗道处!进去后立马把洞口封住,半个月后再出来。”他说完见众人不动,有些生气,提气吼道:“怎么?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嘛!”

&ep;&ep;这一吼,所有士兵全跪下。

&ep;&ep;其中一人直言:“大人!我和兄弟们情愿去照顾那些染病的百姓们!”

&ep;&ep;“你们是认真的?”沈孝中追问道。

&ep;&ep;他以为自己的安排会让众人满意,却忘了他们全是土生土长的金玉府人。

&ep;&ep;纵然他们是抱着各种心思来参军,到底也割舍不下这片养育过他们土地。

&ep;&ep;不愿苟活他能理解。

&ep;&ep;沈孝中望着他们一张张年轻的面庞,背过身子朝楼梯口走去,“若这么你们自己的选择,我尊重你们的决定。”

&ep;&ep;“多谢大人——”

&ep;&ep;他刚走到城门底下就对上离从西的眼,“君御已经把苗淼给敲晕弄出去了,其余人也全安顿好,我们什么时候进去?”

&ep;&ep;沈孝中看下天,“再等等。”

&ep;&ep;父王以前总说为君者难,治国难,有时候要舍弃一些人和事。

&ep;&ep;从前他不能理解其中的不容易,今儿算是感受到了。

&ep;&ep;即便他已拼尽全力却还要舍弃掉这么多人。

&ep;&ep;他真的很厌恶自己。

&ep;&ep;若当初不来金玉府,胡部堂就不会让无量小师傅把鼠疫引来。

&ep;&ep;当时他明明有一千种办法可以弄死胡宁,为何要用最笨的那种。

&ep;&ep;从西说得对,他当时真的太冲动了。

&ep;&ep;这次要是他能活下去,他必定要让胡部堂生不如死。

&ep;&ep;定要用他们的血来祭奠整座金玉府四个县几万百姓的性命,以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ep;&ep;离从西跟他相识这么多年,自然能感受到他内心悲痛的心情。

&ep;&ep;他知道君御心里自责不已,不过这事不怨他。

&ep;&ep;谁又能想到胡部堂为个私生子会如此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