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又是强吻。

&ep;&ep;耳边加重的呼吸,湿滑的舌头裹挟着津液,却丝毫没有那天纠缠中变相的缠绵,反倒多了一股惩罚的味道,激烈而浮躁。

&ep;&ep;“唔……”

&ep;&ep;我被一双有力的手仓促地摁在玄关的储物柜上,贺绥粗暴的方式让我的头直接撞了个激灵,根本来不及拒绝,嘴上的蹂躏更是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

&ep;&ep;他身上常年萦绕着一股寒香,此刻正疯狂地闯入我的鼻腔,提醒我,哪怕他现在正在吻我,却无法忽略他脸上的神色有多冷峻。

&ep;&ep;不,更准确的说,他是在啃咬,宣泄般搅动我口中的平静。

&ep;&ep;懵圈是暂时的,但这一次理智占据上风。

&ep;&ep;我眼中顿然清明,反咬了他一口,唇齿间有血腥的味道散开。

&ep;&ep;可贺绥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倒更将我禁锢在双臂下,狠狠勒着我贴向自己。

&ep;&ep;胸前的软肉被挤压得毫无形状,摩擦的肉体不禁涨热起温度,我却觉得心里十分憋屈。

&ep;&ep;我忍不住生气,使劲推开他,直接扇了他一巴掌,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病吧!”

&ep;&ep;一次可以,两次我忍了,事不过叁,他凭什么这么羞辱我?

&ep;&ep;贺绥也没料到我会这么大动静,他站在原地,身上还是干净整洁的衣服,嘴上却留着淡淡的红印。

&ep;&ep;他冷眼看着我,“他是谁?”

&ep;&ep;“什么谁啊?”我脾气一上来,再不想给他好脸色。

&ep;&ep;只不过他怎么知道我家有人,还这么气冲冲地找我麻烦。难道……不是吧,昨晚给我打电话的是他?

&ep;&ep;可转念一想,关你屁事!

&ep;&ep;我这儿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宾馆,你管得着吗?

&ep;&ep;他又不吭声,就这么看着我,冷冰冰的像是一座雕塑。

&ep;&ep;我也不想说话,用凶狠的眼神回瞪着他。

&ep;&ep;我保证,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用这么激烈的反应面对他。就算以前分手都没有过,他大抵以为我就是这样一个好欺负的病猫,真当我不发威了。

&ep;&ep;空气安静得可以听清彼此的心跳,可我越是瞪他,越注意到他脸侧的红印渐渐明显,唇上干滞的血迹平添一股脆弱感。可他冷峻的脸上没有半分多余的表情,眼里也没有任何退让解释的余地,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ep;&ep;我以前从来都不敢对他发脾气的,从来都是小心翼翼,仰人鼻息的模样,当初我追他的时候几乎抱着遥不可及的敬仰感,满眼都是崇拜,可是现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ep;&ep;他变得陌生,喜怒无常,可我却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ep;&ep;是他说的,我们结束吧。

&ep;&ep;我们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他又要……又要这个样子,让我误以为……

&ep;&ep;他对我还有感情吗?

&ep;&ep;僵持不下的结果,就是空气都弥漫着尴尬的情绪。我像是一只斗志昂扬的老母鸡,骄傲地抵挡着贺绥身上散发的压迫感,一副生怕他捅了鸡窝的样子。

&ep;&ep;“陈戈,给我做碗面。”

&ep;&ep;贺绥并没有对我示弱,也对,他向来都是发号施令的人。

&ep;&ep;不管我同不同意,他已经绕过我,径直走向沙发,非常自然地打开电视,仿佛刚才的怄气全然没有发生过。

&ep;&ep;“喂,你……”

&ep;&ep;我再一次想拒绝,可是看到他坐在沙发上,好像回到他以前来我家的样子,端庄地坐着,哪怕是看球赛也被他摆出一副学习医学知识时的严谨。

&ep;&ep;可就是这样的他,以前的我多看一眼,就能对他多崇拜一分。现在我看在眼里,却觉得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刺激我,提醒我永远都别想将他从记忆里抹除,反倒多了一丝慌乱。

&ep;&ep;好吧好吧,我还是在他那一脸肃穆中软了脾气,怪我,他亲就亲呗,我还没少一块肉,干嘛给他一巴掌,还把他的嘴咬破皮……

&ep;&ep;我撇撇嘴,爱情到底有多卑微,也不过是我陈鸢自作自受罢了。

&ep;&ep;我照着平日里从简的懒劲,好不容易煮了碗素面,清汤寡水的端到茶几上,“吃吧。”

&ep;&ep;可贺绥没有动,他保持正襟危坐,连赏脸看下这碗面的意思都没有。

&ep;&ep;我心想你爱吃不吃,我这起床到现在脸都还没来得及洗,还得伺候这位大爷。

&ep;&ep;心里窝火,趁我还压得住,我选择钻回房间,假装当他不存在。

&ep;&ep;等我洗漱完,换了身衣服,便赖在床上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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