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陈簌扯出一抹笑,掩饰自己拙劣的伎俩:“这石阶年久失修,改明儿得去一趟惜薪司,再绊着贵人可就不好了。”

&ep;&ep;说罢强撑着起身,拍去身上的灰:“没惊着掌印吧?”

&ep;&ep;靳濯元酝着怒气,觉得活见鬼。

&ep;&ep;今日是怎么了?是他平日行事仁善还是名声不够坏?怎么还有不怕死的往他跟前凑。

&ep;&ep;“办个事都办不好,如何为惠妃娘娘效力。既然走不好路,不若试试提铃之刑,今夜走完,就打发了去浣衣局吧。”

&ep;&ep;提铃刑罚轻,不过每夜从宫门走至日精门、月华门,再折回,并无伤经动骨。可她是惠妃娘娘身侧的掌事宫女,一旦迈上那条路,多少人瞧着,自己教人嗤笑不说,还伸手打了惠妃娘娘的脸。

&ep;&ep;她膝间一软,跪在石阶上,妄想去扯靳濯元的衣角:“掌印...掌印奴婢知错了,是奴婢办事不利,回了月藻宫,自当向惠妃娘娘请罚。”

&ep;&ep;靳濯元冷冷笑了一声,她当自己不知道,今日的一番行径若非得惠妃首肯,一个掌事宫女哪敢这般贸贸然地出现在宁安殿。

&ep;&ep;回去向惠妃请罚,惠妃也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然后就将人护下。

&ep;&ep;他极少插手后宫的事,可若有人抱着侥幸在他面前犯事,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ep;&ep;陈簌今日算是栽在宁安殿了。

&ep;&ep;她不肯去浣衣局,嘴里喊着自己是惠妃的人,又直言靳濯元越矩,不经由惠妃就擅自打发她去浣衣局。

&ep;&ep;“竟然还有人说咱家越矩。”他居高临下睥睨着陈簌,摆手示意随堂太监将人拖下去。

&ep;&ep;这不是满城皆知的事吗?

&ep;&ep;靳濯元“啧”了声:“图甚么呢?”

&ep;&ep;瞧着陈簌被拖走,诚顺默默叹了口气:“大抵是图一个‘喜欢’。”

&ep;&ep;“喜欢?”

&ep;&ep;诚顺点头:“喜欢掌印,才这般费尽心思地勾起掌印的注意。”

&ep;&ep;靳濯元眼神微眯,忽而记起昨日软在臂弯里,不堪一握的腰肢。

&ep;&ep;原以为都是姑娘,没甚么差别,可方才瞧见陈簌,才发觉他压根没有揽她的兴致,现在想起陆芍,却觉得有那么一点...

&ep;&ep;手痒。

&ep;&ep;因为喜欢,才想勾起对方的注意。可他府里住着的那个小丫头,嘴上说着喜欢他,同榻而眠时,却没有半点其他的动作。

&ep;&ep;可见也只是说说而已。

&ep;&ep;他这般想着,心里隐约生出一丝不快。

&ep;&ep;第21章那便要看芍芍如何做了……

&ep;&ep;靳濯元回府时,陆芍正侧身蜷在醉翁椅上小憩。椅子偶尔摇摆,乌发扑散在身后,像早春细嫩的柳枝,轻轻扶过河面。

&ep;&ep;“睡得倒挺舒服。”他走上前,垂眸瞥了一眼。

&ep;&ep;只见她小手捏拳,怀中紧紧搂着一张帖子。

&ep;&ep;靳濯元伸手去抽,她的拳头捏得更紧,牵扯间,身上盖着的绒毯滑落,陆芍冷得一哆嗦,缓缓睁眼。

&ep;&ep;一睁眼便瞧着一张清贵华然的面容。

&ep;&ep;“厂督...”她坐直身子,揉了揉眼:“你回来啦。”

&ep;&ep;才睡醒,嗓子软,透着股娇意。

&ep;&ep;“手里拿着甚么?”

&ep;&ep;“哦这个呀。”她递给靳濯元,一五一十地说道:“再过几日就是冬至,南阳伯爵府想在巳时设饺子宴,邀满京的贵女夫人赏光赴宴呢。南阳伯爵府大哥儿同我三哥哥有些交情,给府里的三位姑娘都递了帖子,我手里的这份,就是南阳伯爵府的大娘子嘱人送来的。”

&ep;&ep;“伯爵府?”靳濯元揭开帖子一瞧,确如陆芍说的那样。

&ep;&ep;“伯爵府有甚么问题吗?”

&ep;&ep;陆芍盯着他修长的指节,巴巴地等着他的反应。她也知晓如今朝堂错综复杂,若南阳伯爵府同厂督不对付,那她便不去了,省得给厂督惹麻烦。

&ep;&ep;毕竟这饺子宴,也就图个热闹,实在不行,她在提督府陪厂督吃也是一样的。

&ep;&ep;靳濯元合上帖子,背手在身后,也没说能不能去。

&ep;&ep;“想吃饺子?”

&ep;&ep;陆芍点点头。

&ep;&ep;靳濯元转身往院外走:“福来,备车。”

&ep;&ep;陆芍听见“备车”,不知他要带自己去哪儿,心里没底,便开始摇头:“厂督,我不吃了!我们回屋里用晚膳吧!”

&ep;&ep;她的指头勾在一会儿,盯着自己的绣花鞋面,仍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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