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徐家大门前排起了长队,基本都是些只剩最后一口气的人。这些人一听无偿赠药,再渺茫的希望也想尝试。何况还有官府的人守在大门前,无形中就增加了可信度。

&ep;&ep;厨房里,郁普生红着耳朵避开她的视线,“变回来吧,我们该出去了。”

&ep;&ep;“哦。”

&ep;&ep;他穿回外衫,抱着变回来的白猫推开了门。小稚童送完药回来,一个劲儿地往他跟前凑,“夫子,刚才是小白在哭吗?”

&ep;&ep;猫觉得丢脸,将头埋在郁普生怀里不肯出来。老妖怪抚了抚猫的背,也只得承认。

&ep;&ep;子泓瞠目道,“那它会说人话?!”

&ep;&ep;郁普生抱着猫离开,不否认也不承认,“子不语怪力乱神。”

&ep;&ep;头一天排队喝了药的人,第二天情况有了明显好转,这就导致徐家门前人满为患,后院熬药的速度根本供应不上前门的需求。

&ep;&ep;都知道是救命的药,门口一度出现了挤让争执,若不是知府派人守着,真是要出乱子。

&ep;&ep;徐云亭和知府一道现身讲了一番安定人心的话后,排队排得心急如焚的人才平静下来。

&ep;&ep;这种时刻,也不乏一些心怀善意之人效仿徐云亭夫妇行善举。有给徐家捐药材的,也有过来帮忙熬药打下手的……

&ep;&ep;知府干脆大手一挥,直接给徐家安了一个正经名头,民间自发行为也就变得官方起来。有官府介入也有好处,赠药效率明显更高了,惹事的明显变少了。

&ep;&ep;前面接连赠药,郁普生就在后头接连放血。朱暮芸在后院操持,那些药端出去之前都要经一遍郁普生的手,她未必没觉察出什么,却一言未语,一语未问,反而还指挥着人远离厨房。

&ep;&ep;徐云亭按郁普生嘱咐的,过来喝过一碗药的人,离开时都再赠两副药交与他们回家自行熬药。

&ep;&ep;那药方虽然乍看平平无奇,但若真仔细琢磨,其实还是内有乾坤的。喝过一碗带老妖怪血的药,再回去喝两副那个,病好也就差不多了。

&ep;&ep;到第三日时,徐家门前挤着等药的人直接从平江深巷排到了知府大衙。这一日赠完药后,徐云亭手里的药材剩得不多了,郁普生的血也快放干了。

&ep;&ep;猫的眼睛早已哭肿,郁普生站不稳,他抱着猫摔到床上,“我们今天早点休息……”

&ep;&ep;“息”字几不可闻,话音一断就闭了眼不省人事了。猫怎么叫都叫不醒他,吓得哇哇大哭,要不是还能听到薄弱的心跳声,猫可能会疯。

&ep;&ep;等郁普生再睁眼时,胸膛上趴着的是个人,趴在他胸口睡着了都还一抽一抽地在哭。

&ep;&ep;他望着头顶的床帐,头一次不想起床。

&ep;&ep;他抚了抚她的头发,手才动她就惊醒过来了,然后抱住他就开始哭,“我以为你死了!怎么可以丢下猫呜呜……”

&ep;&ep;他拉过被子将两人蒙住,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我是不老不死的老妖怪,怎么会丢下你呢。”

&ep;&ep;他摸到她的脸,一手的湿润,这几天实在让她哭得太多了,“怎么才能不哭?”

&ep;&ep;猫妖磨磨蹭蹭地在他嘴上啃了一口,被子里突然热了起来,郁普生到底还是遵从了内心的渴望,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头,翻身将她压下。

&ep;&ep;被子里越来越热,懵懵懂懂的猫妖毫无章法地回应,郁普生及时捉住她的手,哑着声音,“我们该出去了……”

&ep;&ep;她像当猫的时候一样,伸出舌头舔了舔他,郁普生避开,“别闹……”

&ep;&ep;他坐起来,她身上是他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挂着跟不穿没有多大区别,他替她理了理,“还是该将你的衣服给你带过来的。”

&ep;&ep;猫妖抱着他,“你今天不过去,你需要休息。”

&ep;&ep;“嗯,休息,今日不放血。”

&ep;&ep;听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她不免狐疑,将头抬起来仔细辨别他的神情,想弄明白他到底是不是在说假话。

&ep;&ep;郁普生下床将包袱里的东西取给她看。是那个造型很别致的琉璃瓶子,她先前还想取出来玩,但是老妖怪说不可以。

&ep;&ep;他说不可以,她就偏要。当时她打定是他舍不得给她,于是趁他不在,将那个瓶子悄悄偷来倒腾了一翻。

&ep;&ep;那瓶身透亮,似是双层,内里不透光,并不能看清里边装的是什么。瓶口更加稀奇,看着普普通通,但她弄了很久就是打不开,最后还摔到地上了,幸好没给他摔坏。

&ep;&ep;郁普生将瓶子打开给她看,一阵熟悉的甜香从瓶口飘到她的鼻尖,她下意识就深深吸了一口,“里面装的你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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