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周元宁随意选了条路走着,正好,也顺便消消食。她与佩秋边走边说,倒也觉得时光格外温柔。

&ep;&ep;正说着市坊间的趣事,从后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殿下留步。”

&ep;&ep;周元宁回头看过去,是沈家三姑娘沈瑛。周元宁觉得诧异,沈瑛不同吴成母子在一起,怎么寻上她了?

&ep;&ep;沈瑛走近,行了一礼,“殿下可允我问些问题?”

&ep;&ep;周元宁道,“沈姑娘请问。”

&ep;&ep;沈瑛有些迟疑,“不知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ep;&ep;周元宁见沈瑛的目光从佩秋身上划过,知道她在意外人的存在,便说,“孤看前头有个亭子,正好,可以去赏赏残荷,沈姑娘可愿一去?”

&ep;&ep;沈瑛自然愿意。走至亭中,见只剩下周元宁和她两人,这才开口,“还请殿下恕小女子无礼,上次,在沈府,小女子多有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ep;&ep;周元宁道,“不过是些小事,再说,上次,孤本来就不想让人知道身份,姑娘那时说的话,也算不上冒犯。”

&ep;&ep;沈瑛这才放下心来,“殿下,我一直想问一件事,您为何要撮合我和吴成?”

&ep;&ep;周元宁没想到沈瑛会问得如此直白,不像小女子会问出的问题,“姑娘这话从何说起?”

&ep;&ep;沈瑛很坦然,“吴成那样的性子,上次,能来沈家,早就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再加上,晋阳长公主对我如此亲厚,恐怕,除了殿下,就没有人有这个面子了。”

&ep;&ep;周元宁觉得这姑娘是个聪慧的,又问,“姑娘既然已经猜出,还来问孤,这又是为何?”

&ep;&ep;沈瑛道,“不瞒殿下,人都有好奇心,我不过是想问个明白。”

&ep;&ep;周元宁有意避开,“不知沈姑娘可听过一句话,好奇心害死猫啊?”

&ep;&ep;沈瑛毫不畏惧,“我不是猫,殿下不用担心,我只是想问明白。”

&ep;&ep;周元宁道,“沈姑娘有好奇心,孤也有,不妨,沈姑娘先说说对吴成的感觉吧。”

&ep;&ep;沈瑛一时语塞,可她性子又是个倔的,那肯退缩,“若是我说了,殿下是不是也会说?”

&ep;&ep;周元宁自信满满,“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ep;&ep;得到了这话,沈瑛心中稍稍安定,思虑了片刻,这才开口,“我心悦他。”

&ep;&ep;周元宁还以为沈瑛还有话要说,哪里知道就这一句?周元宁有些不悦,“就这些?姑娘未免也太没有诚意了。”

&ep;&ep;沈瑛凤眼圆睁,“没想到殿下也是这等闲人,连女子的私事都这么关心。”

&ep;&ep;周元宁倒没有在意,“沈姑娘这话说得蹊跷,明明是姑娘先谈起此事,怎么偏偏只怪孤多事呢?”

&ep;&ep;沈瑛哪里说得过周元宁,又顾及着她的身份,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道,“殿下,我已经信守诺言了,还请殿下回答我的问题。”

&ep;&ep;周元宁道,“也不知姑娘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ep;&ep;沈瑛道,“自然是真的,假的有什么意思。”

&ep;&ep;周元宁笑着说,“既然如此,沈姑娘不如说说真正的想法吧,不说真话,孤又怎么会说出来呢?”

&ep;&ep;沈瑛有些急了,“殿下,难道您想食言?”

&ep;&ep;周元宁道,“食言?沈姑娘真有意思,孤哪里说不告诉你了?只不过,你想听真话,就要说真话。”

&ep;&ep;沈瑛一狠心,还是说出来了,“我担心,吴家看不上我。”

&ep;&ep;周元宁一怔,沈太傅虽已致仕,可名声还在,下头的两个儿子也在朝中做官,这样的人家,还担心配不上吴国公家的公子?

&ep;&ep;周元宁道,“所以,你想来问问孤的意思。”

&ep;&ep;沈瑛抬起头,眼睛直视周元宁,“不错,若是殿下有心,我自然可以放手一博,若是殿下不看好,我也能早日退出,何苦再陷下去?”

&ep;&ep;周元宁没想到,沈瑛,作为一个女子,会对自身,有这样清楚的谋划。她心悦吴成,但不无脑,懂得自己的长处短处,也会为自己争取。

&ep;&ep;“若孤告诉你,吴成求到孤这里了呢?”

&ep;&ep;周元宁的话,如平地惊雷,沈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真的吗?”

&ep;&ep;周元宁道,“孤怎么会拿这种事情来骗姑娘你呢?沈姑娘若是不信,孤让人把吴成找来,当着姑娘的面,让吴成再说一次。”

&ep;&ep;沈瑛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拼命地摇头,“不用了,我就知道,不是我一人在努力,他也为了我,做了许多事。”

&ep;&ep;周元宁本想上前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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