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十九的春天是短暂的,昨日还是有些微风,才过了一夜,日头就有些毒了。

&ep;&ep;佩秋特地制了些绿豆汤,“殿下,外头日头毒,还是到屋里去吧,奴婢做了些绿豆汤,最是清凉解暑的,您尝一尝吧。”

&ep;&ep;周元宁道,“整日坐在屋里,孤的身子都懒了,难得见见阳光,无妨。对了,你说的绿豆汤呢,端来吧。”

&ep;&ep;佩秋端来了绿豆汤,周元宁用瓷质汤匙搅动着,发出的清脆声响。要起一勺,放入嘴中,全身的热气都随着这一口从毛孔散了出去。

&ep;&ep;周元宁餍足得闭上了眼,“佩秋,你的手艺越发的好了。”

&ep;&ep;佩秋笑着说,“这碗绿豆汤能得殿下一句夸奖,也是它的造化了。”

&ep;&ep;周元宁道,“这里面都放了什么?孤尝着,和一般的绿豆汤不一样。”

&ep;&ep;佩秋道,“奴婢放了些青梅,金桔,糖水莲子,还有糖佛手。”

&ep;&ep;周元宁又舀起一勺,细细地靠着,佩秋说的这些,她都没有看见,“孤看着,这里面只有绿豆?”

&ep;&ep;佩秋道,“出锅之前,奴婢都把它们挑了出去,只是为了借它们的味道,这样一来,比直接加御糖的味道要好些。”

&ep;&ep;周元宁道,“难得你有这样的心意,这一小碗,你在这上头,都不知费了多少的心思。”

&ep;&ep;佩秋道,“奴婢也只有这样的小心思。”

&ep;&ep;周元宁慢慢地喝完了一整碗,这才说,“你的年岁也大了,要不要出宫?”

&ep;&ep;佩秋一下子就慌了神,“殿下?”

&ep;&ep;周元宁道,“你也别多心,孤只是想问问。”

&ep;&ep;佩秋道,“奴婢说过了,奴婢要一直伺候殿下。”

&ep;&ep;周元宁道,“好了,再去端一碗过来吧。”

&ep;&ep;周元宁之所以问出这样一句,也是因为,她想到了安氏。

&ep;&ep;自从和周元建做了交易之后,安氏那里,周元宁派了云来日夜看管着。

&ep;&ep;从云来那里得来的消息,让她的心,时不时痛一下。

&ep;&ep;为了自己的丈夫,安氏做过很多的努力,就连处死李思洋之前的那个夜晚,她都在努力。可惜,她的努力,都白费了。

&ep;&ep;今日,她也得到了周元建身亡的消息,一下子就哭昏过去,要不是有云来,或许,现在,安氏也不在了。

&ep;&ep;周元宁一直在想着,这个时候,自己要不要去见一见。可是,她去了又能如何?安氏对她,心中都是怨恨吧。

&ep;&ep;麟嘉十二年夏,皇帝下旨,让安氏嫁入皇家。

&ep;&ep;周元宁第一次见到安氏,还是周元建大婚之后,第一次进宫的时候。

&ep;&ep;安氏的出身不高,第一次见到几位皇子,很是惶恐,要不是有周元建在,周元宁怀疑,安氏会昏过去。

&ep;&ep;安氏唯唯诺诺地见过诸位皇子,又收下了皇帝的见面礼。礼毕,安氏随着周元建坐在下首。

&ep;&ep;彼时,周元永还在,很是看不上安氏的小家子气。皇帝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开口了,话中带着嘲讽的意味,“大皇兄,你二十才成的亲,怎么就选了这样一个?真是好眼光啊。”

&ep;&ep;周元永的生母出生钱家,也是四王八公一脉。平日里,他自视甚高,除了周元宁,其他皇子,是一个都不放在眼中。

&ep;&ep;特别是周元建,与周元永一样,生母都是四王八公一脉,周元永最爱与他较劲。

&ep;&ep;周元建的出生虽然好些,可是,他的生母被皇帝嫌弃,李家也比不上钱家。能踩在周元建头上,周元永很是得意。

&ep;&ep;安氏弱弱地开口了,“五皇子,妾身出生确实不好,可是,这门亲事,是陛下赐下的。”

&ep;&ep;安氏的言下之意,是周元永看不起自己,就是在打皇帝的耳光。

&ep;&ep;周元永自然明白安氏的意思,是自己落人口实了。他也不愿与这女人纠缠,起身离开了。

&ep;&ep;周元宁却注意到了这个女子,她的出身是卑微,可真被人嘲笑,也能反击。安氏虽弱,心气还是有的。

&ep;&ep;周元建一脸的不耐烦,看向在座的其他皇子,“你们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ep;&ep;其他的皇子皆看向周元宁。周元宁站起身来,“大皇兄,皇嫂也是头一次入宫,不如去见见刘娘娘吧。”

&ep;&ep;周元建板着个脸,“见她做什么?没意思,走吧。”

&ep;&ep;安氏知道,后宫现在都是由刘贵妃掌管。她虽不是皇后,却胜似皇后,收养了孝惠皇后的两个皇子,还有一个亲生的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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