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看着一室混乱,老夫人抚了抚额:“去,把王大夫请来给四姑娘看看,你们也都下去。”

&ep;&ep;等众人都退出去,老夫人吩咐王嬷嬷:“把老伯爷请来说话。”

&ep;&ep;王嬷嬷面有难色。

&ep;&ep;老夫人面色一沉:“怎么?”

&ep;&ep;王嬷嬷是老夫人心腹,见老夫人发问自是不敢隐瞒,忙道:“老夫人,老伯爷今日一早出去斗鸟,此时还未归。”

&ep;&ep;老夫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忍了又忍才道:“世子快下衙了吧,吩咐下去,等他一回就立刻来见我。”

&ep;&ep;建安伯世子在户部任着一个郎中的职,在勋贵中也算不错了。

&ep;&ep;“是。”王嬷嬷应了一声,想了想低声道,“老夫人,婢子刚才去请四姑娘,发现……”

&ep;&ep;“发现什么?素月,这个时候,有什么话别吞吞吐吐的。”

&ep;&ep;府中发生了这样的事,实在令一贯冷静的老夫人也有些烦躁了。

&ep;&ep;四姑娘再不好,也是她嫡亲的孙女,发生这种事虽不至于像前朝那样为了保住家族名誉处死,但也难办。

&ep;&ep;要么是男方认了这门亲事,要么是送的远远的,或是嫁在外面,或是等风头过了再悄悄接回来。

&ep;&ep;也有家风严苛的人家,直接命女儿绞了头发当姑子的。

&ep;&ep;镇国公府不是那么好进的,老伯爷不管事,如今也只能等着世子回来,商量一下怎么处置。

&ep;&ep;“老夫人,婢子发现,四姑娘脖颈上……有淤痕。”王嬷嬷狠了狠心,说了出来。

&ep;&ep;“当真?”老夫人长眉一挑。

&ep;&ep;世子夫人带着妯娌几人从长公主府回来,就来她这请罪了,浑身湿透的四姑娘是直接裹着被子送回去的,惯常伺候的丫鬟婆子早被关了起来,这么重要的事竟是才发现。

&ep;&ep;王嬷嬷忙道:“这个打死婢子也不敢妄言。”

&ep;&ep;老夫人长舒一口气,靠在太师椅椅背上:“去,看看世子回来没。”

&ep;&ep;“娘,孩儿回来了。”老夫人喝了一盏茶后,立在门侧的侍女挑开八角珠帘,走进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身姿挺拔,蓄着短须。

&ep;&ep;这就是建安伯世子甄建文。

&ep;&ep;“大郎,今儿个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ep;&ep;甄建文点头。

&ep;&ep;“那你如何看?”

&ep;&ep;甄建文看了看老夫人脸色。

&ep;&ep;老夫人眼帘低垂,看不出喜怒。

&ep;&ep;甄建文面沉似水:“四丫头已经十四了,再送走避风头恐怕会耽误了姻缘,若是匆匆嫁了,也找不到合适的,可镇国公府也不是好进的——”

&ep;&ep;心中暗恼这个侄女糊涂。

&ep;&ep;甄府六个姑娘里,甄妙容貌是最出挑的,他的长女又嫁进了长公主府,若是谋划得当,这丫头嫁个好人家不是不可能,也给家族添份助力。

&ep;&ep;没想到这丫头平日看着掐尖好强,实则是个蠢的,难道以为这样就能当世子夫人不成!

&ep;&ep;“那就逼他们娶。”老夫人睁开眼,精光一闪而过。

&ep;&ep;甄建文一愣。

&ep;&ep;就见老夫人又半闭了眼,轻声道:“四丫头羞愤撞了柱子,她脖颈上有於痕。”

&ep;&ep;甄建文再次怔住,随后脸上露了笑,长揖一礼:“孩儿懂了。”

&ep;&ep;不到明日,建安伯府四姑娘落水醒来后,羞愤撞柱以证清白的事就传遍了满京城。

&ep;&ep;能撞柱以证清白,京城中人对甄妙的印象倒是好了点。

&ep;&ep;只是十三四岁的小娘子,说不准就真是因为贪玩而产生的意外呢。

&ep;&ep;“意外?她若是意外,我罗字倒过来写!想进门可以,那就当妾从侧门抬进来。”镇国公府怡安堂里,看起来十八九岁的青年一脸薄怒,冷笑道。

&ep;&ep;镇国公老夫人窦氏早屏退了左右,看着盛怒的孙儿叹了口气,招手让他过来。

&ep;&ep;镇国公世子罗天珵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坐在老夫人下首。

&ep;&ep;老夫人疼惜的看着孙子:“明哥儿,没有这样的说法,建安伯府出来的嫡女,哪有当妾的道理。”

&ep;&ep;端坐的青年修眉如剑,目若朗星,说出的话却带着丝丝寒气:“那就随她自便好了,反正孙儿绝不要这样的妻子!”

&ep;&ep;是的,他绝不要,绝不要这个上辈子红杏出墙,又害得他不得善终的女人!

&ep;&ep;那一世,也是这样的落水,他的二叔二婶巧舌如簧,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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