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桃华不知道秦尧玄突然发什么火,下巴被他扼得生疼,垂着眼睛不敢看他。

&ep;&ep;他总是这个样子,阴晴不定,有各种各样荒诞的借口惩罚她、欺辱她。哪怕只是她多看了别的都能成为被他压在身下的理由。

&ep;&ep;听闻朝堂上的大臣曾经只是新换朝服,腰间玉坠不合他的意便已污染眼睛为由贬官偏远。越是求圣上三思,越是穷山恶水。

&ep;&ep;桃华越想越怕,攥着锦被缩成一团。任凭秦尧玄如何扼她的嘴都一语不发。

&ep;&ep;他拂袖而去,也没说体内玉势能否取出,桃华确定秦尧玄走后没有派人送来鞭子,这才舒了口气。

&ep;&ep;吸进肺内的空气似乎都带着阴厉冰渣,头疼。

&ep;&ep;桃华并非故意不言不语惹他不快,只是这后宫之位,她是明白的。上一世的秦尧玄虽然来者不拒,别国公主美姬,大臣爱女照单全收,还一个个正正经经地册封了名头。

&ep;&ep;惟独皇后之位空着,而且一空就空了十年。就是到桃华死,见到他御驾亲征一统天下,也没见有任何人选。

&ep;&ep;想来也是,秦尧玄何等神武,千古无人做到的丰功伟业由他完成,当时年纪轻轻不过三十出头。

&ep;&ep;他坐龙椅,谁敢称凰?

&ep;&ep;降国公主不敢,大臣爱女不敢。怕是只有真正的天上仙子才当得起他的皇后,母仪天下,伴于君侧。

&ep;&ep;想起上一世后宫中那些人为了皇后之位,挖空心思互相使计,一幅幅丑陋的蛇蝎心肠面貌,桃华忍不住笑出声来。

&ep;&ep;难怪秦尧玄瞧她们的眼神总是如此冷漠,想必也是在看跳梁小丑。

&ep;&ep;他那般万众之上无人敢望的帝王呵……

&ep;&ep;此时的秦尧玄应该正在出兵攻打大衍吧?桃华想,这条镣铐也好,到时若是见到皇父皇兄,他们定然会诘问自己为何不通风报信,正有个说辞。

&ep;&ep;桃华放下心思,睡了个回笼觉,将近午膳时才被人叫醒。

&ep;&ep;“瑶贵妃,该起来用膳了。”

&ep;&ep;清脆的少女音色。桃华睁开眼睛,一个端庄秀气的宫女,合手站在她床榻边俯身,恭恭敬敬地说:“奴婢是圣上派来伺候瑶贵妃的,之前在圣上的书房伺候,唤作夏朱,请瑶贵妃赐名。”

&ep;&ep;“陛下取的名便不换了。”

&ep;&ep;夏朱举止得体,小小的瓜子脸,眉眼弯弯中透着一股机灵劲。

&ep;&ep;秦尧玄竟然将伺候他读书的侍女送来了,自然是细心合意。

&ep;&ep;也是监视她的眼睛。

&ep;&ep;桃华浅浅一笑,不多言语:“我饿了。”

&ep;&ep;“奴婢这就给娘娘传上午膳。”夏朱这才抬头瞧桃华。

&ep;&ep;传闻这瑶贵妃入宫两年,对傲国人极度厌恶,派来的宫女侍卫都被赶出。独自居在苑中特立独行,就连圣上的宠幸也不以为意。

&ep;&ep;都传这大衍公主刁蛮粗犷,一脸横肉,粗粗的嗓门能吓倒一头牛。可夏朱这一瞧,发觉竟是个比江南闺阁女子更娇美的人儿,躺在床上犹如美人在画,开口时樱唇张合,曼妙动听。

&ep;&ep;‘难怪圣上总是往她这处来。’

&ep;&ep;夏朱紧张地伺候桃华用膳,生怕她突然使性子,将热汤糖水倾洒。可桃华只是轻轻地舀起一勺,吹散热气,一点点抿入口中。

&ep;&ep;斯文雅致得吃顿饭都如诗如画。

&ep;&ep;桃华看得出夏朱很疑惑,毕竟自己这模样和前世相差太多,连秦尧玄都小心提防,更不提这些看人眼色的宫女。

&ep;&ep;“我吃饱了,夏朱也去吃午饭吧。”用手绢擦净嘴,桃华柔声道:“我有事便会唤你,无法走动的这些日子里,金丝苑麻烦你多照顾了。尤其是屋外那些花草,若是开了,折一两朵让我瞧瞧可好?”

&ep;&ep;盯着桃华左脚上的那条镣铐,竟是连赏花都得假借他人之手,着实可怜。夏朱连忙应是,将果脯茶水摆在她的榻边才离去。

&ep;&ep;午后去圣上那复命时,夏朱将话复述,一字不漏。

&ep;&ep;秦尧玄执笔的手一顿,锦绢上晕开一团黑墨。

&ep;&ep;“她是无聊了。”

&ep;&ep;将即将绘完的锦绢揉成一团,秦尧玄眸光冷然地看向夏朱:“好生伺候贵妃。她若不喊,你便不去。”

&ep;&ep;“奴婢明白。”

&ep;&ep;都说圣上心思最难揣摩。一如此刻,那团锦绢被丢入火盆,点点丹红犹如飞花,美人小憩的面容被火吞噬化灰。

&ep;&ep;夏朱想不通,既然圣上亲自提笔为她作画,为何还要关她囚她?况且平日里鞭子也没少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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