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有人事先将雷公藤根皮熬成药水,浸泡涂抹于其间,才致皇上中毒。”
&ep;&ep;“这也可以解释…”李太医顿了顿,不偏不倚道:“为何皇上中毒,而懿主子安然无恙!”
&ep;&ep;“敢问宋公公,除了这一截雷公藤之外,可还有发现旁的?”沈明娇等着剑锋都对准了自己,云淡风轻问道。
&ep;&ep;“回懿主子,不曾。”宋诚实话实说,搜遍了永和宫的库房,确实也就发现了这么一截雷公藤。
&ep;&ep;“那敢问李太医,就算是有人将这区区一截雷公藤生吞了,可会致命?”沈明娇条理清晰,全不复方才是发时的慌乱颓唐。
&ep;&ep;“不会。”
&ep;&ep;一旁的愉昭媛打量着跪在地上的迎书,总觉得衣着打扮有几分眼熟似的。
&ep;&ep;“主子…她不就是白日给咱们送枇杷的那个宫女吗!”经身后的婢女一提醒,再看向泰然自若的沈明娇,身上猛然惊出一层薄汗。有如凌迟般,听着她头头是道。
&ep;&ep;“那便奇怪了,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臣妾甘冒风险在永和宫动手,定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那为何不下十足的计量一击毙命呢?倒是如今,不轻不重的,皇上无恙,臣妾倒沾了一身脏水,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ep;&ep;沈明娇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愉昭媛,嘴角噙着一抹清浅的笑意。“还有…宋公公既是没翻到旁的雷公藤,那这区区一截儿,又是从哪来的?”
&ep;&ep;“李太医,太医院药房可有雷公藤?”皇后顺势而为,问道。
&ep;&ep;“回禀皇后娘娘,雷公藤的根皮虽有毒,可其他部分亦可用药。每年秋天时,太医院都会准备时下新鲜的雷公藤,去根皮,晒干留存药性,以应对治疗麻风。”
&ep;&ep;“宋公公,你去太医院将负责修剪整理药材的奴才带来。”
&ep;&ep;“是。”
&ep;&ep;愉昭媛眼下已十之八九确认,沈明娇布置这番闹剧是冲着自己来的,却没着没落的,不得应对之法。面上不显,却是心惊胆战,遍体生寒。
&ep;&ep;“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一炷香的功夫,宋诚带着人回来。
&ep;&ep;“近日有哪宫去太医院取过雷公藤?”
&ep;&ep;“未有。雷公藤是带着毒性的药材,这类药材各宫取用都需登记在册的。”小太监呈上一本书册,经沧伈手呈给皇后娘娘。“这是近日里各宫前往太医院取用药材的记录。”
&ep;&ep;“退下吧!”皇后翻看自月初到今日太医院的所有药材支出,并无异样。
&ep;&ep;小太监起身时,眼风扫向一旁,顿了顿脚步…
&ep;&ep;“何事?“宋诚眼尖,自然是没落下他这一番迟疑。
&ep;&ep;“回禀皇后娘娘,奴才…前些日子修剪雷公藤时,倒是见过那位姑姑!”
&ep;&ep;愉昭媛一口气还未松完,便见那小太监手指向自己身后的婢女碧桃。“大胆奴才!竟敢攀扯本宫!”
&ep;&ep;“奴才不敢!”小太监应声跪地,显然是一副吓坏了的样子。仓皇对皇后娘娘道:“就是这位姑姑,前些日子她曾到太医院替愉主子取药,等药的时候,奴才正在院中修剪雷公藤,她还与奴才攀谈了几句。正是秋节那天晚上的事!奴才记得清楚,别宫主子为了讨吉利,十五那天晚上都停了药。娘娘不信大可翻看记录,那晚只有愉主子宫里的人到过太医院!”
&ep;&ep;“雷公藤离土以后,根皮的毒性便会逐渐侵蚀原材的药性,是以太医院向来是在采买当日便着人修剪的。剪下的根皮即刻焚烧。”李太医是皇上身边的人,无党无偏,令人信服。“娘娘可以调内务府的采买记录,雷公藤的确是在秋节那日采买入宫的。”
&ep;&ep;“愉昭媛,你给本宫个解释吧!”皇后娘娘听明白了李太医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一个月内,只有秋节那天的新鲜雷公藤才有根皮未修剪。
&ep;&ep;“臣妾那晚的确是派人去过太医院取药,却…却未曾拿过雷公藤啊!”她那晚派人取药,是因为听说沈明娇在豫泰伯府打杀了于氏,惊惧之下犯了心悸的毛病,才派人去太医院的。“或许…或许是从宫外带进来的也说不定啊!况且,臣妾这些日子从未来过永和宫,如何将雷公藤送进来。”
&ep;&ep;“愉昭媛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今日的一桩事来。”沈明娇看着迎书,缓缓道:“早时我表姐进宫时,给臣妾带了些枇杷。臣妾想着愉昭媛的祖籍是南林府,便差这丫头给愉昭媛送去些…”
&ep;&ep;“那这么说来,愉昭媛教唆这婢女将雷公藤带进永和宫,再给皇上用也说不定!”德妃适时开口,三言两语便将罪名坐实了。
&ep;&ep;“臣妾没有!臣妾冤枉的!”
&ep;&ep;“豫泰伯夫人的事儿…愉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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