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尉迟暄皱眉,似乎是想到了敖登接下来要说的话,便道:“今日乃朕为北燕使团接风洗尘之宴,不议朝政。”

&ep;&ep;“北燕愿以江夏、延河二城为聘,并二十年停战、互市为易…”敖登并未就此罢休,目光扫过沈明娇,继续道:“请大周皇帝割爱,将懿妃娘娘和亲至北燕。”

&ep;&ep;“敖登王爷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尉迟暄怒气沉沉盯着敖登,山雨欲来。

&ep;&ep;“我北燕民风开放,女子二嫁实乃寻常事。于我北燕王室妃嫔中,亦是屡见不鲜。”敖登直起身,目光灼灼看向尉迟暄:“本王不介意懿妃娘娘二嫁,嫁与本王后,愿以王妃正礼相待。”

&ep;&ep;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ep;&ep;江夏、延河乃北燕边境重城,尤其江夏城地势高险,易守难攻。大周与北燕交战多年,数次攻之,皆是损兵折将。是以近年来,大周皆是将战线横拉向东,避开不利地势。

&ep;&ep;如今为了懿妃,竟是要将这占尽了先机的地势拱手相让?更别提二十年停战这样闻所未闻的求亲条件。一时间下首众人皆觉得北燕王爷是色令智昏。

&ep;&ep;更有不少反应快的臣子已出列请求尉迟暄应下和亲。

&ep;&ep;沈明娇摩挲着自己手间的玉佩,抬眼,看向敖登身后站着的随侍使臣,心下了然。别人不认得这张易容后的脸,她可熟悉得很…那人,正是此时本该在北境战场的,她的三叔,沈庭沛。

&ep;&ep;“皇上!和亲之说,古来皆有之,何况各朝各代并非没有秀女和亲之先例。懿妃娘娘乃天子家臣,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乃是其本分。臣请皇上,应北燕和亲之请。”兵部侍郎许思携道。

&ep;&ep;尉迟暄身体微微前倾,面色阴沉,刚想开口驳斥。见下首暗流涌动,收势,心思莫测听着群臣之言。

&ep;&ep;豫泰伯出列见礼,“皇上,我大周与北燕交战数年,少有败绩。我朝精兵猛将如云,如今一役更是将北燕逼退棋岭一线以南,何须如此?”

&ep;&ep;吏部侍郎于存跪请:“皇上,我大周攻江夏城数年皆不破,如今敖登王爷之请在前,要边境安宁如探囊取物。难道只为懿妃娘娘一人,便要我大周以往数万英灵空付?”

&ep;&ep;“皇上!”御史隋节上前,面色刚毅,掷地有声道:“许嫁嫔妃和亲!是何等伤风败俗的荒唐之事!奇耻大辱!”

&ep;&ep;沈庭霖眼风带过佯作敖登太子身边随从的沈庭沛,出列道:“臣为国尽忠乃是本分,若是此时北燕来犯,永靖侯府皆愿以项上人头担保,为陛下上阵杀敌。可如今北境争端胜利在望,何须女子和亲以求太平?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ep;&ep;“沈大人说的轻巧!”左相易殊气定神闲从席位走出,一礼道:“永靖侯府素来受我大周百姓爱戴,如今此等为黎民止战之事,何故推辞?北燕愿以王妃之位许之,足见其对我大周敬意。”

&ep;&ep;“事急从权,江夏、延河二城的位置之紧要,无须哀家多言,何况二十年停战…许嫁嫔妃也没什么,北燕民风开放,我中原也并非无此先例。”太皇太后老神在在,忽然开口道:“舍了一个妃子,能让大周得以休养生息,皇上…不如考虑一下敖登王爷的建议。”

&ep;&ep;“呵呵,好一句事急从权。”一直在旁一言不发的裕王笑道。“世人皆知我最爱风花雪月之事,见众位这般棒打鸳鸯,实在是于心不忍。热火朝天的…也没人问问,皇兄是不是舍得懿妃娘娘。”

&ep;&ep;“旭儿...不得无礼!”荣贵太妃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还是没能拦住裕王。

&ep;&ep;“祖母,永靖侯府的三爷、世子,正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为大周打江山,您在这边便要将人家的女儿送到北燕那民风彪悍之地和亲。可是太不讲究了!”裕王睨着太皇太后,冷冷清清玩世不恭道:“何况,可不是所有人家,都像萧家一般,靠着裙带关系起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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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第50章玉佩[v]

&ep;&ep;“你!”太皇太后被裕王一番连嘲带讽的话怼得哑口无言,当着群臣的面,按耐住怒气发作不得。

&ep;&ep;“永靖侯下江南清肃考场,因公殉职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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