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妖主听见吸溜口水的声音,淡淡瞥了喜弥勒一眼。

&ep;&ep;喜弥勒被馋得止不住流哈喇子,被香得都想扑过去咬林然一口,就感觉头顶罩来某种可怖的威压,一个激灵瞬间悚然。

&ep;&ep;妈的,给他十个胆子他竟然敢馋陛下看上的人。

&ep;&ep;喜弥勒二话没说狠狠给自己两个耳刮子,膝行凑到床边谄媚笑:“还是陛下有眼光,这黄毛丫头果然有不凡之处,您能看上她,是她八辈子的福气!咱们走时把她带上,给您当侍女,以后跟在您身边好好伺候您。”

&ep;&ep;妖主眼皮子也没抬,只盯着林然。

&ep;&ep;深紫色的雷云在天空翻涌,一道一道雷噼里啪啦往下砸,半天也没个消停的意思。

&ep;&ep;妖主看着林然再一次被劈得皮开肉绽,血肉飞速重生,还没来得及愈合,天上又一道惊雷蠢蠢欲动着坠下。

&ep;&ep;那颗金丹已经足够圆润完整,但天上的雷云丝毫没有散去的意思。

&ep;&ep;这不像是渡劫,倒更像是警告,或者刻意地报复。

&ep;&ep;警告?报复?

&ep;&ep;妖主眯了眯眼。

&ep;&ep;喜弥勒突然听见磕烟袋的声音。

&ep;&ep;他抬起头,看见妖主懒懒磕了下烟袋,长尾随意卷起床边散落的一个法宝,冷不丁甩出去,正撞上又一道轰然劈下来的惊雷,轰然的巨响中法宝灰飞烟灭,那道雷也消失了。

&ep;&ep;这…喜弥勒呆了呆,陛下是在给这黄毛丫头挡雷?!

&ep;&ep;天上酝酿的雷劫顿了顿,像是迟疑他为什么多管闲事,片刻后,又有一道新雷试探着劈下。

&ep;&ep;这次妖主没有管。

&ep;&ep;雷云开心地劈在林然身上,然后马不停蹄劈出下一道雷…又被另一个法宝砸爆了。

&ep;&ep;天雷:“…??”你他妈玩呢?!

&ep;&ep;林然就觉得劈下来的雷变少了,不仅少了,一会儿一个一会儿一个,还整得挺有节奏感。

&ep;&ep;不过到底比之前强,她总算能松口气,这睚眦必报的天道现在还记她仇,她很怀疑是之前云天秘境那些被别人帮忙扛下的雷罚,天道还想着再给她劈回来。

&ep;&ep;多挨点疼倒没什么,她就怕再这么激烈地劈,给她好不容易结成的金丹劈坏了。

&ep;&ep;有了喘息的余地,林然专注着收敛起内息,腹部金丹光芒缓缓敛回体内,金丹就此大成。

&ep;&ep;她睁开眼,最后一道雷趁机憋足了气儿劈下来,她身上的法衣外罩刹那湮为飞灰,林然给当场劈得二佛升天,倒栽葱栽在地上,好半响才伸出手臂搭在床沿,艰难想要爬起来。

&ep;&ep;…雷这么凶,都快给她劈没了,这张普普通通的木床居然连个毛边都没破。

&ep;&ep;林然正这么嘀咕着,忽然腰间一紧,一条毛绒赤色长尾卷住她腰身,将她直接卷到床上。

&ep;&ep;凉风飕飕刮过,林然才意识到自己衣服坏了,身上只挂着不足以蔽体的中衣中裤,尤其是上面,划拉好大一口子,她赶紧横臂挡住胸口,又努力夹紧腿不让劲风给她已经漏洞的裤子吹跑了。

&ep;&ep;她就被这么拽到床头,才知道这床为什么能这么稳健——因为有尊大神在这儿镇着呢。

&ep;&ep;林然望着懒散歪在床边的妖主,他一手撑额,另只手捏着杆乌色烟枪,几条与她身上一样的赤色狐尾就那么摊开,簇拥着他,有如活物地游移、缠绕,偶尔尾巴尖漫不经心甩一甩,有种不外透的慵懒。

&ep;&ep;强横到不需要张狂,已经把所有的狠辣与铁血化为寻常法则,就更显露出一种血腥中糜丽横流的奇异美感。

&ep;&ep;强横、铁血、残暴、随心所欲…却又美丽。

&ep;&ep;难以用语言形容的、雍容华贵的美丽。

&ep;&ep;这就是妖。

&ep;&ep;林然看见这位妖主,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大妖。

&ep;&ep;林然被生扯着跪坐到他旁边,眼看着他吐出一口烟气,雪白烟雾袅袅飘到她脸上,林然嗅到一种草木烧焦味道的特殊香气,她被呛得咳了咳,才试探说:“陛下,晚辈、晚辈可以不走吗?”

&ep;&ep;妖主都不屑于回答她这个问题,眼尾睃她一眼,寡淡地磕了磕烟袋。

&ep;&ep;“晚辈可以发心魔誓,绝不会把看过妖卷的事说出去,更不会学里面的妖法。”

&ep;&ep;林然感觉腰间的尾巴收得越来越紧,勒着气艰难说:“还有我其实是万仞——”

&ep;&ep;“心魔誓并非万无一失,抽出魂魄,剜出记忆,想知道总能知道。”

&ep;&ep;发嘶的嗓音终于开口,掩不住骨子里的残酷,妖主血凝眼珠漠然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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