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赵三诚听说过那个‘妖姬’,这还不是他们说的,是从王都百姓那边传出来的。

&ep;&ep;如果说他们这些沧澜修士对于妖主发神经只是一头雾水,那么王都凡人们对他们新帝突然发神经简直是一头雾海!他们完全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只能愚昧地归结为新帝发了癔症——皇帝不敢骂,只好去骂妖妃,于是那个据说只在祭坛大典上出来过一次的女人就倒霉被骂成祸国妖姬。

&ep;&ep;修士们觉得好笑,不过妖主身边有女人,这实在让人瞪掉眼珠子,被妖主祸害成这样,大家心里有气,也就敢骂骂他的女人解气,久而久之他们干脆也跟着叫了。

&ep;&ep;“妖主居然也有女人,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啊。”

&ep;&ep;“难道来这儿之后新认识的……”

&ep;&ep;“那你们可猜错了。”

&ep;&ep;第一个人冷笑:“那个女人不是这里的,她也来自沧澜,还和法宗焰侯有旧,听说当日焰侯在街上看见她,要不是罗堂和音斋首徒拦着,就直接冲上去了!当时许多人都看见了!”

&ep;&ep;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既然是沧澜修士,怎么会和妖主混在一起?”

&ep;&ep;有暴脾气的猛地站起来:“她是谁?和法宗首徒熟悉,难道也是法宗弟子?”

&ep;&ep;“那谁知道,八成就是。”那人冷笑:“否则怎么咱们散修死了那么多人,她们法宗音斋无极谷那些名门大宗都各个好好的。”

&ep;&ep;有人大骇:“你什么意思?难道这里还有阴谋?”

&ep;&ep;“会不会是…法宗暗地里与妖主有勾结?!”

&ep;&ep;“天!怎会如此?!”

&ep;&ep;“别随意揣度吧。”

&ep;&ep;“什么叫随意揣度!发生这么大事法宗就应该给个解释!”

&ep;&ep;“就是!若真是法宗弟子,把我们害成这样,法宗怎么也该给个交代!”

&ep;&ep;赵三诚不知道好端端聊着香艳的话题,气氛怎么一下就变了。

&ep;&ep;他呆呆看着周围人,看见许多张脸露出茫然和惊讶,以及一种刚萌芽在渐渐成型的怨恨与怒火。

&ep;&ep;他心头一颤,突然升起强烈的不安。

&ep;&ep;他莫名有种感觉,如果事态再这么放任下去,会造成无比可怕的后果。

&ep;&ep;“呃…大家都冷静点…”

&ep;&ep;“我觉得法宗没必要害我们……现在正是她们救了我们啊…”赵三诚站起来试图劝解,但很快淹没在愈发高涨的声讨声里。

&ep;&ep;门突然被踹开!

&ep;&ep;所有人一个激灵,下意识拿起武器对准门,一众穿着平民服饰的人进来,为首是两个身形格外纤细的青年,其中一人解开故意绑住半张脸的粗布额带,露出一张冷艳倾城的脸。

&ep;&ep;所有人一窒。

&ep;&ep;“我说了保持安静,你们在吵嚷什么?”

&ep;&ep;侯曼娥那双不笑时冷得有些吓人的眼眸缓缓扫视,每一个与她对视的人都不自觉地偏开了视线:“外面日夜有禁军抓人,如果因为谁暴露了这个据点,害得所有人被抓,我保证他会死得比狗还惨。”

&ep;&ep;同样扮着男装的岑知在旁边静静不语,只是视线不动声色扫过那几个刚才带头闹事的人。

&ep;&ep;众人被她吓着了,彼此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有人略带不甘地说:“…我们没想吵嚷,只是听说妖主身边那个女人与侯前辈你旧识,如果是法宗弟子——”

&ep;&ep;侯曼娥冷笑:“谁跟你说那是法宗弟子?你有证据吗?”

&ep;&ep;那人噎了噎:“那、那总是你认识的人,那日场景我们都看在眼里,你总该把她身份告诉我们。”

&ep;&ep;“你看在眼里?那你怎么没看见那女人全程戴着幕篱,厚得连头发丝都看不见一根,你怎么看出她是我的旧识?我又去哪儿告诉你她的身份?!”

&ep;&ep;侯曼娥猛地厉声,眼睛灼得像烈生生的火,那人被吓得倒退两步,气焰消散了大半。

&ep;&ep;岑知瞥侯曼娥一眼,没有说话。

&ep;&ep;“现在发疯的要抓我们的是妖主!我们的敌人也是妖主!我不管你拿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在这里挑事生非有何目的,但我告诉你——”

&ep;&ep;那人瑟缩后退,侯曼娥却并不放过,大步往前声声逼近,剑尖指着地面,声音冰冷:“——这个地方,是老娘拿着剑流着血一寸一寸杀出来的,你如果老老实实待着,你就给我待着,如果你不想待着,你就给我滚!我侯曼娥是法宗首徒,不是你爹妈!要护要救的人那么多,更不差你一个!”

&ep;&ep;“……”

&ep;&ep;那人惊恐看着她,嘴唇哆嗦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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