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虽说自己那个不靠谱的爹做了许多混蛋事儿,可念在是自己血亲的爹,头些年楚辞也没放弃过要找他,只不过当初大爷瘫着,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法子找,等过了几年大爷好了,又因为时间隔得太久找不着了。说来也奇怪,凭着军部的能力找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楚自清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ep;&ep;当年楚自清把闺女送到梁帅府做姨太,换了个自由身以后慌忙逃出了燕城回了老家南京,可老家的房子早就在梁大帅在南京任职的时候抄了家、封了门,无奈住进了房租便宜的烟花巷。秦淮女子爱财更爱才,楚自清到底是个秀才出身,又有几分自吹的能力,靠着几首情诗吸引了烟花巷里一位叫金玉的姑娘。

&ep;&ep;金玉过去也是大户人家的闺女,也是因为家里站错了队被抄了家,无奈自己的爹为了几口大烟,把她卖到了这里,所以对楚自清颇有同病相怜之感。别看楚自清跟她爹一般大,金玉还是爱他爱得深切,也爱极了他讲的那些花前月下、才子佳人的故事,拿着自己陪客得来的首饰卖了钱给楚自清付房租。

&ep;&ep;别看楚自清身居烟花巷之中,颇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自我认知,白天出门忙着交际,十分关心天下大事,倒还真结交了几个政见相同的友人。前些日子几人看报,说东北建立满洲国,宣统帝复位。几个人一拍即合,只觉中国马上就要恢复大统,约定一起北上谋官自荐,为清朝效力。

&ep;&ep;楚自清回家,握着金玉的手说等他高中入朝为官锦衣还乡之时一定来为她赎身,娶她为妻,金玉感动的说不出话,一股脑的把自己这些年攒的积蓄都给了楚自清。楚自清自认为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收女子的钱,推脱了一阵,见金玉坚持,无奈只好收下。两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ep;&ep;楚自清几个人北上到了燕城,本来他还怕梁大帅认出他,可发现并没有这么回事,只是有当兵的拦住他们说现在北边战乱,不让去了。

&ep;&ep;楚自清是个这么多年都不死心的人,能被这么点困难给挡住吗?当然是不能。楚自清当机立断,跟几位友人说:“自古以来恢复大统的路都是困难的,这是天子对我等的考验!现下燕城这条路不能走了,我们需要换一条,我知道往卫城走还有一条路,只不过要比这条路要长,要难走。”

&ep;&ep;其他几个人立刻附和楚自清,表达了自己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忠君之心。几个人往卫城走着,一不小心又在意料之中的走到了凌飞云的监狱里。

&ep;&ep;楚自清十分气愤,拍着牢门大喊:“放我们出去,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这些贪赃枉法的官,凭什么抓我!”

&ep;&ep;狱警被他吵得不耐烦,拿着警棍敲了敲牢门:“吵什么吵,把你们关进来是上头的意思,有本事自己出来冲着上头吵吵去。”

&ep;&ep;楚自清立刻喊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闺女可是嫁到了梁帅府!你们还敢抓我!”狱警一听,赶紧往凌飞云那儿报。

&ep;&ep;梁愿、梁家大爷,自认为活了小半辈子什么荒唐人、荒唐事没遇到过的梁大司令,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在这个时候遇到自己的老丈人。

&ep;&ep;梁愿对自家媳妇儿百依百顺,可不代表会没原则的爱屋及乌。他对楚自清一直都没什么好感,毕竟当年那么欺负自己媳妇儿么,要不是看在那个老头犯浑把自己家宝贝阿辞送到身边也就勉强不跟他计较了。大爷一直知道自己这个老丈人脑子不太好使,天天做状元梦,若非要说阿辞遗传他哪一点,那就是执着。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楚自清还能想着当状元的事。梁愿被气的都没脾气了。

&ep;&ep;司徒原看着自家司令笑得一脸便秘样,隐晦的问他:“司令,您最近肠胃不太好?”

&ep;&ep;梁愿翻了个白眼:“去跟凌飞云打电话,就说把人送燕城来,我亲自审。”说完回家给媳妇儿报信去了。

&ep;&ep;大爷还是很体恤自家媳妇儿的,用词隐晦又简略的叙述了一下找到楚自清的过程,生怕刺激到他。楚辞哪里能不清楚自己的爹是什么心思,气的直发抖:“阿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不用估计我,阿爹他犯浑,谁也拉不知!”

&ep;&ep;瞧着楚辞气色发了白的嘴唇,可给大爷心疼坏了,赶忙把人揉进怀里,柔声安抚着:“媳妇儿别生气,虽然老丈人做的事是不地道了点,但好歹人是找着了不是?媳妇儿深明大义,等他们把人送到燕城,得好好教育,怎么能让我们家心肝儿宝贝儿生气呢?简直罪不可赦!”

&ep;&ep;楚辞气着气着气乐了,仰着小脸问梁愿:“向这种投敌卖国的,还有探监的机会不?”

&ep;&ep;大爷瞧着媳妇儿乐了赶紧说:“有,怎么没有,在你这儿要什么有什么,媳妇儿你想大义灭亲还是从轻处置夫君都听你的,只要我们家乖宝媳妇儿不生气了就行!”

&ep;&ep;楚辞红着小脸,撅着嘴笑骂:“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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