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不是戏子,她刚刚醒来不过几个时辰罢了,若说对于之前的事情完全没有了感觉,那是假的。

&ep;&ep;她现在也不敢相信,这究竟是不是梦,她真的有机会再来一次吗?这一次,真的能为所有受到不公对待的她身边的人们讨回公道吗?

&ep;&ep;她心里没底。

&ep;&ep;只是昨夜见了那个男人一面,心中就不住的翻滚着那些已经腐烂入骨的怨愤,止不住的颤抖,下一秒就几乎要迸发倾泻的恨意,这一切,几乎要把她吞噬。

&ep;&ep;那些作态是给旁人看的,不只是伪装成上官氏,更多的是掩饰住她的不安。也许,她需要好好的调整一下。

&ep;&ep;思及此,萧泠泠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她仿佛知道接下来应当怎么做了。

&ep;&ep;祭天自然是要办好的,但是只让她一个人负责未免强人所难。

&ep;&ep;就在此时,柳怜进来了,微微行了礼之后站在了一旁。她身后跟着一位太医,见了萧泠泠迅速的跪下来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身体还微微的颤抖。

&ep;&ep;他知道这位皇后娘娘醒来就心情不好,外面还跪着一群人呢,连个声响都没有,他可不想哪个地方被挑出了错寻个由头受了罚。

&ep;&ep;萧泠泠看到这样的场景不免有些想笑,曾经她也是皇后,向来待人温和,可也不见这些个宫人都那么恭敬。

&ep;&ep;即便是碍着她的位份不敢造次,礼数上也是多为敷衍了事的。如今她是上官氏了,出了名的跋扈,倒是每一个人都规规矩矩了。

&ep;&ep;萧泠泠无意去计较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便粗粗略过。

&ep;&ep;“娘娘,您身体不适,奴婢便自作主张喊了太医过来给您瞧瞧。等会儿安神汤好了您多喝一些。”

&ep;&ep;柳怜说完便退到了一边,有些不安的看着自己的主子。

&ep;&ep;萧泠泠微微一笑,道:“倒是有心,等会儿自己去领赏。”

&ep;&ep;“是。”柳怜松了一口气,声音里都带着几分欣喜。

&ep;&ep;“起来吧,给本宫瞧瞧脉象。”萧泠泠这才对着太医说道。

&ep;&ep;“是,微臣这就为娘娘把脉。”太医颤颤巍巍的起了身来到萧泠泠身边,先是拿出一块上好的冰蚕丝帕盖在了萧泠泠伸出的手腕上,这才开始观脉象。

&ep;&ep;萧泠泠目光如炬的盯着太医的表情,太医皱着眉,脑门上却出了满满的冷汗。

&ep;&ep;“娘娘,安神汤好了,是等会儿喝还是现在就给您端过来?”在这一室静谧之中,柳怜开了口。

&ep;&ep;“先放在那里吧,再让他们做些祛寒的来,昨夜里冷,大概是吹了些风吧。”萧泠泠状似无意的吩咐着。

&ep;&ep;柳怜领了命便下去了,太医却是浑身一震,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站起身的时候,再度变成了风骨十足的太医形象。

&ep;&ep;“回娘娘,您这是体虚,又染了风寒,并无大碍,微臣给您开个方子,接下来几日好好休养便是,万不可操劳。”

&ep;&ep;太医留下了方子便被宫人送了出去,萧泠泠卧在软榻上,微微的笑,这太医,倒是上道。

&ep;&ep;吩咐着宫人遣散了外面跪着的人,萧泠泠以身体不适为由进了起居室休息,吩咐下人给太后带一个口信。

&ep;&ep;这祭天的大框架上官氏完成的还算是不错,至于剩下是镶金还是嵌玉,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ep;&ep;也是理论上她不该知道的事情了。

&ep;&ep;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盘算,这大局应当怎么布下来。

&ep;&ep;俞裕,你可知道,你恨透了的萧后,如今又回来了。

&ep;&ep;萧泠泠懒洋洋的躺在这凤宁宫中,翻着书页打发时间,倒也不是多么的无聊。

&ep;&ep;她还不着急,现在的她只见了俞裕一面,一切都还尚未摸清楚,她就连具体的时日都不知道。

&ep;&ep;在她可以完美的伪装上官氏掌控现在的生活之前,她还不打算有什么动作。谋定而后动,这个道理她深知。

&ep;&ep;布局这种事,太过急切便会招摇了。

&ep;&ep;何况现在她染了风寒,自然应当在凤宁宫中好好休养,连祭天都只能交给太后去操劳了,她还能做什么呢?

&ep;&ep;萧泠泠不紧不慢的想着,一直到了午时柳怜来喊她用膳,这才起了身。

&ep;&ep;只是没想到,她刚刚坐上了桌子,便有人急急地通报,小太监的声音无比的尖利,把猝不及防的萧泠泠着实吓了一跳。

&ep;&ep;——“皇上驾到!”

&ep;&ep;萧泠泠心中一暗,表面上却是分毫不敢怠慢,她站起身来快速走到门口处,福身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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