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娘娘,娘娘您究竟怎么了?”子肖看着变得空洞无神的萧泠泠,心中焦急不已,“女官马上就来了,娘娘您忍忍,等下就不疼了。”

&ep;&ep;子肖拿出丝帕,给萧泠泠擦了下额头的冷汗。

&ep;&ep;重新描过的妆容此刻再次被晕染开来,看上去是如此的不堪。

&ep;&ep;萧泠泠精致的容貌,好似被浓墨尘埃重重的玷污过一般,不再有平日里风采。

&ep;&ep;无论子肖怎么劝慰,萧泠泠自始至终只字不语,仿佛灵魂已经和这个世界隔绝。

&ep;&ep;俞裕的冷笑声太过沉重,上官黎的得意也像是往她的心上狠狠地刺了一刀,她不愿去回忆,奈何这些片段在她的脑内不断翻腾着撕扯着,乃至痛感都钝了起来,一下一下绵延着到了全身,泄了她全部的力气。

&ep;&ep;没多久,秦太医带着女官匆匆忙忙赶来了。

&ep;&ep;刚刚皇上在凤宁宫大发雷霆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原本是没有太医愿意过来的,生怕给自己惹一身腥。

&ep;&ep;可是这个秦太医曾经受过萧泠泠的恩情,一心是为了萧泠泠效劳的,这才不至于让萧泠泠连伤病都看不了。

&ep;&ep;可是他才刚刚把药箱摆好,将工具拿出来,凤宁宫中就闯进来了一批身着灰蓝色宫装侍卫打扮的宫人,将他和女官一下子挤开,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一般。

&ep;&ep;是皇宫地牢的狱卒。

&ep;&ep;“皇后娘娘,皇命难违,得罪了。”领头的宫人规规矩矩行了礼,挥挥手,立刻有两个人上前,想要抓住萧泠泠。

&ep;&ep;凤宁宫的侍卫们想要阻止,却迅速的被压制住。

&ep;&ep;“不必为难他们,本宫知道皇命难违,本宫自己会走。”一直沉默着的萧泠泠突然抬头开口道,让众人都惊了一下。

&ep;&ep;“娘娘!”子肖震惊又担忧的大喊,“娘娘您的伤还没包扎!”

&ep;&ep;不等萧泠泠说什么,子肖又立刻转身跪在那群狱卒面前,哀求道:“各位大人,拜托,让我家娘娘包扎了伤口再走好不好,拜托了!”

&ep;&ep;她的哀求并没有得到些许的同情,反而立刻是被人压牢了,连挣扎都勉强。

&ep;&ep;秦太医也苦苦哀求着,手中的药箱却被夺走,侍卫们不过是看在他无罪又是宫中老人的份上没有动手罢了。

&ep;&ep;“子肖。”萧泠泠突然清唤一声,子肖抬头,看向她的一双眼睛湿淋淋的充满痛楚,被泪水浸透。

&ep;&ep;萧泠泠顿了顿,温和的笑着说,“这一去不知何时,凤宁宫暂且就帮本宫照看着吧。”

&ep;&ep;子肖闻言,难以置信的看向她,水痕未干,便又有两行清泪滑了下来:“娘娘又在说胡话了,没了娘娘的子肖能算什么呢。娘娘身为凤宁宫之主,就算离去又能有几日呢?”

&ep;&ep;分明是哭着的,嘴角却努力的上扬着,落在旁人眼中是苦涩的让人不忍的转开了目光。

&ep;&ep;“谁知道能有几日呢?”萧泠泠缓声道,“本宫的命令,你如今也是不听了吗?”

&ep;&ep;“子肖不敢!”她悲痛的垂了头,压抑着哭声,浑身都在发抖。

&ep;&ep;萧泠泠的话的确是事实。

&ep;&ep;她这一去,是否能回来尚无人可知。即便是口上再不愿承认,事实终究是事实。

&ep;&ep;“秦太医,劳您这般跑了一趟,不嫌弃的话就拿了这当赏赐吧。”萧泠泠从头上拔下一只玉簪,强硬的塞进了秦太医的药箱里,淡淡一笑之后,转身迈出了大殿。

&ep;&ep;殿门被缓缓关上,一群身着灰蓝色服装的宫人跟在萧泠泠的身后渐行渐远,那身影单薄萧瑟却挺拔,分毫没有即将入狱面对未知危险的狼狈,那群跋扈的侍卫们气势反而被压得严严实实,好像只是皇后娘娘出宫走走身后跟着的护卫罢了。

&ep;&ep;子肖脱力的瘫在地上,眼泪淌成了一汪泉水。解除了桎梏的宫人们纷纷散去了,原本就冷清的凤宁宫如今竟和冷宫无异。

&ep;&ep;“秦太医,今日麻烦您了,回的路上还请多加小心。”萧泠泠暂时离去了,但是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子肖背负着无比重的担子,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ep;&ep;“是。”秦太医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拿着药箱出了门。

&ep;&ep;秦太医之后在宫中的日子,想也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了。

&ep;&ep;完全的黑暗,只有很高很高的墙壁顶端有拇指大小的孔,些许微光从里面透出来,不及地面便已经消散殆尽。

&ep;&ep;墙壁冷冰冰的,身下的稻草倒是干燥的,只是粗糙无比,磨砺的肌肤生疼。稻草底下时不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让人很难不去怀疑是什么东西暗暗地经过了,声音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的光明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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