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ep;&ep;她之所以留在这帐中,就是为了等一个能再次杀死顾仲遥的机会。

&ep;&ep;伤得那么重。有无数种的方式,可以让他就这般无声无息地逝去……

&ep;&ep;谢檀手中的软垫,慢慢凑近了顾仲遥的脸。

&ep;&ep;顾仲遥汗湿的眉头紧绞着,呼吸急促,似乎陷入了昏迷亦减轻不了伤痛的折磨。

&ep;&ep;软垫狠狠压到了他高直的鼻梁上,令得呼吸一滞,苍白的嘴唇微微开启,吐出了一直萦绕在内久不曾泄露的两个字:

&ep;&ep;“阿娘……”

&ep;&ep;谢檀的手一抖,随即僵住。

&ep;&ep;尼玛你能不能有点职业修养?你的人设是反派,没事玩什么楚楚可怜?那是我角色的人设好不好?!

&ep;&ep;她心里千万道的吐槽飘过,捏着软垫的手指都快掐出汗来了。

&ep;&ep;取水的阿赉回来,撩帘入内。

&ep;&ep;谢檀把软垫一扔,起身走了出去。

&ep;&ep;帐篷外,萧孚伫立临风处,远眺天际处刚刚露出的一抹晨曦之光,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心事。

&ep;&ep;谢檀走上前去,“那个,萧郎君,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ep;&ep;萧孚转过身来。

&ep;&ep;谢檀抬头捋了下鬓边垂落的乱发,“你看我表兄这个情况,我觉得我还是得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比较好。能不能请你让人给我准备一匹快马?我现在就回去报信。”

&ep;&ep;既然杀不了,就只能自己果断溜走了……

&ep;&ep;萧孚想了想,表示不赞成,“万一你表兄醒来见不到你,担心忧虑反而加重病情。我等毕竟是陌生人,难以劝慰。不如你继续留在此处,我另外派个人赶去贵府传信吧!”

&ep;&ep;谢檀抑制住想打人的冲动。

&ep;&ep;“那……那也太麻烦了……”

&ep;&ep;她手指捏着衣角、作满腹愁思状。

&ep;&ep;“其实,那个,我原本也有些犹豫。表兄的父母,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乍闻噩耗,怕是经受不住……不如,还是不送消息为好?”

&ep;&ep;萧孚走到谢檀身边,安慰道:“阿赉的医术十分精湛,你表兄得他医治,想必不久就能醒来。我看不如这样,等你表兄醒来之后,你再回家报信。一则到时候他情况好转,方便你与家人交待。二则他与你见上一面,也能彼此放宽些心。”

&ep;&ep;谢檀连忙顺势点头,“萧郎君年纪轻轻的,处理事情却这么有决断,真是叫人佩服!”

&ep;&ep;萧孚咧嘴笑了笑,不自觉地摇起了手中的麈尾扇,“阿檀不是说笑吧?”

&ep;&ep;“当然不是。”

&ep;&ep;谢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ep;&ep;要是自己也能再有决断一点,一早就狠下心拿剑直接戳死了顾仲遥,现在是不是就少了这许多纠结?

&ep;&ep;曦光渐露,万物苏醒,萦绕峰峦的雾气愈加显白。

&ep;&ep;萧孚不知望景生出了什么感悟,吸了口清冽的晨风,摇扇叹道:“有时太过有决断,也未必是好事啊!”

&ep;&ep;谢檀表示不赞同,“为什么不好?我就很佩服那种杀伐果决的人。平时读话本看戏文,也喜欢看那种特别厉害的女主形象,遇到反派就毫不留情地杀个一干二净,一点儿犹豫都没有,就像现在大梁国的那位沐贵妃。”

&ep;&ep;她想杀顾仲遥,居然尝试了三次都没成功。

&ep;&ep;可见,果然不是当女主的命……

&ep;&ep;萧孚闻言,沉吟片刻。

&ep;&ep;“阿檀,也会羡慕像沐贵妃那样的人吗?”

&ep;&ep;谢檀听出他语气微异,抬眼看他,“怎么了?”

&ep;&ep;萧孚的一双桃花眼微微低垂,掩去了眸中神色,“没什么。”顿了片刻,“我倒一直觉得,那样的女人,其实挺可怜的。”

&ep;&ep;谢檀睁大了眼。居然觉得宫斗文女主挺可怜?人家可是大杀四方、荣登后位的人生赢家好不好?

&ep;&ep;萧孚笑了笑,又道:“我虽不认识沐贵妃,但却认识一位跟她经历相似的女子。那位女子,十四岁的时候,依照父兄的意愿,嫁进了一个大户人家为妾。当时夫主身边,已经有了好几位得宠的妻妾,因此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这女子因为不受夫君宠爱,背地里便被府中的其他人欺负,常常独自躲起来偷偷哭泣,甚至还想过要了结自己的性命。”

&ep;&ep;谢檀一听,马上有了追文的意愿,催问道:“那然后呢?”

&ep;&ep;萧孚继续道:“后来,这女子发觉自己有了身孕。因为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她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也从此变得坚强了起来。为了保护孩子,她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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