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次日清晨,谢檀起床梳洗。

&ep;&ep;有婢女捧着个匣子,入内禀道:“相国大人命奴婢送来此物,交予夫人。”

&ep;&ep;谢檀接过来,打开,发现是一卷帛书。

&ep;&ep;她将帛书缓缓展开,见上面罗列书写着许多人名,细看之下,俱是谢家女眷的名字。

&ep;&ep;这些名字被分列为不同的小组,每组下面写着对应的官衙名称,然后所有的官衙又被连线至最底处的一点,旁边画着一个圈。

&ep;&ep;这是什么鬼?

&ep;&ep;谢檀盯着那个圈,琢磨了半晌。

&ep;&ep;顾仲遥的意思是,这些接收谢家女眷的机构,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ep;&ep;谢檀收起帛卷,问婢女:“顾相还说什么了?”

&ep;&ep;婢女摇头,“相国大人只吩咐婢子送匣子过来,然后就入宫去觐见圣上了。”

&ep;&ep;谢檀一听顾仲遥去了宫里,心念一动,起身收拾装扮一番,换上一身绛色长裙,乌发间挽一支华贵的鸾鸟绕珠缠丝簪、外加赤金鸾篦,唇间轻点一抹丹朱,衬着整个人气韵华贵、清丽绝尘。

&ep;&ep;她吩咐小虹,“帮我备一下马车,我要出去一下。再把昨晚拿来的那些点心都装上。”

&ep;&ep;小虹一听急了:“夫人是要出府?”

&ep;&ep;“对,我要出府。”

&ep;&ep;谢檀从身后扶住小虹的肩,将她推转过身,勾肩搭背地慢慢地往外走,“你看啊,之前你们谎称我卧床生病的时候,家里的亲戚就有所怀疑,还专门跑过来闹事。现在我既然回来了,自然要出去抛头露面一下,让她们知道我还活得好好的,并没有被你家顾相给怎样怎样了,如此,方才能堵得住悠悠众口,扫清猜疑、涤除谣言!”

&ep;&ep;“可是……”小虹被谢檀忽悠得一时有些犯晕。

&ep;&ep;这夫人她,好像跟从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ep;&ep;从前孱弱羞怯、哭哭啼啼的那种,似乎更好伺候一些……

&ep;&ep;顾仲遥不在府中,谢檀地位最高,半哄半逼地、如愿在府邸侧门上了马车,带着几名婢女和府卫一同出了门。

&ep;&ep;小虹阻拦不住,只得私下让人急入宫向顾相传信。

&ep;&ep;谢檀先让车驶去了鄞川刑狱,却不下车,只吩咐府卫入内去请了狱官出来问话。

&ep;&ep;狱官一听的顾相的夫人亲自过来,连忙整束衣冠,一路小跑着过来拜见。

&ep;&ep;谢檀微微将车帘撩开一条缝,“谢家诸人,可还安好?有没有人生病,或者身体不适的?”

&ep;&ep;狱官躬身回禀:“夫人放心,谢氏族人一切安好。此事相国大人也已亲自交待过,下官一直留心看护,不敢懈怠!”

&ep;&ep;没想到顾仲遥还特意关照过这种事。

&ep;&ep;谢檀有些意外。

&ep;&ep;看来让他立个毒誓,确实也是有效果的……

&ep;&ep;她让婢女把提前备好的糕点交给了狱官,说道:

&ep;&ep;“这些点心,拿去给孩子们吃。再替我转告谢大人,先前我答应过他的事,一定会好好办的。”

&ep;&ep;狱官应声领命。

&ep;&ep;马车驶离了鄞川刑狱。

&ep;&ep;与谢檀同乘的小虹忍不住低声劝谏:“其实夫人若只是送东西给家人,吩咐仆婢来送就可以了,又何必亲自跑一趟?”

&ep;&ep;梁国风俗虽并不禁止妇人出门,但作为门阀大家的主母,这般率性而为地往外跑,也是够特立独行的……

&ep;&ep;谢檀笑盈盈的没说话,抬手撩起车帘,向外张望,“那反正都出来了,不如就到处逛逛了。鄞州城里有个很有名的酒楼,我带你去见识一下!”

&ep;&ep;她让马车调头往东徐行,最后停在了一家匾牌题名为飞鸿居的酒楼前。

&ep;&ep;小虹来不及阻拦,谢檀就已施施然下了车,径直走了进去。

&ep;&ep;迎客的小二一见谢檀衣饰不凡,立刻挂出笑脸,将她请上楼上的雅室。

&ep;&ep;谢檀问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有间大的雅室,就是那种两头都可以进门、中间用隔屏隔开的那种?”

&ep;&ep;小二连连点头,“有的,有的!”将谢檀引领入一间临街的开阔雅室。

&ep;&ep;雅室内装饰古朴典雅,家具摆设皆是低调奢华,朝外的窗口处还悬着的淡青色罗纱,在微风中轻轻飘舞、散发着沁人的熏香气息。

&ep;&ep;谢檀环顾四下,“不错。”转身对小虹等人道:“我想安安静静在这儿吃点东西,看看街景。你们也自己寻个雅座,随便吃点东西,不要客气啊!”

&ep;&ep;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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