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是以,在上书房少年们熟练操练队列的时候,京营节度使带着两位副手站在操练场边上。他们俱都抱着臂膀,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年们的操练,沉默着不发一言。

&ep;&ep;直到这群皇子、世子、公子们的操练告一段落,暂时解散原地休息了,节度使方才低叹一声,“原本看着这操练怪儿戏的,不过这一番看下来,倒让我有些感触。别的暂且不说,若是咱们京营也如此操练,至少兵卒们在服从将令上,当有所进步。”

&ep;&ep;“没错。想想看,这其中两位太上皇子,五位圣上皇子,另外还有藩王、异姓王世子,以及开国勋贵、朝廷重臣之后,哪一个都不是平凡少年,性子又岂是能言听计从的。可你们看看他们现在的状况,当真是令行禁止、纪律严明。咱们的那些兵油子,在这点可比不上。”

&ep;&ep;对于副将的此番认输言论,节度使虽然不太喜欢,但心中还是认同的。他捋了捋下颏的须髯,忽然道:“老李、老张,我瞧着咱们京营也可以这样练练兵卒们嘛。这些个主子爷都能练成这样的成绩,我还不信咱们京营操练不出来了。你们看如何啊?”

&ep;&ep;“我就想跟你说这事儿呢。我瞧着,是得给咱们这些兵油子也操练操练。回头就跟李庸然商量商量,咱们塞几个小子进去一块儿练,等练成了就回营里操练兵卒去。”方才的副将一听就拍了巴掌,利索地道:“正好,我那小子就在营里,等会儿就能过去练去。”

&ep;&ep;节度使没好气地瞪副手一眼,却也默许了他的打算。毕竟,他自己也打定了主意,明天就把俩儿子塞进去操练去。

&ep;&ep;两人倒都不担心李庸然不许的。皇帝陛下未登基前,常年都在军中,李庸然也是随侍在侧的。他们同李庸然,也是曾经共上沙场,一同作战过的,那交情没的说。

&ep;&ep;“老张,你什么意见,怎么不说话?”节度使将目光转向身边另一副将,见他一直都盯着那边操练,对自己跟老李的意见不发评论,便一巴掌拍过去问道。

&ep;&ep;这位张副将被惊动,回过神来向节度使道:“将军,我瞧着他们这也不单单是队列、服从上的操练。你们大概不知道,前儿我无意中看见他们进山去,就问了庸然一声,他说是什么野外行军操练。我就觉得有点趣,所以这两天就特别注意了他们的操练。”

&ep;&ep;“这些小爷们每天卯时就起来了,背着十斤、二十斤的包裹跑操练场,每天早上都是十圈十里地;然后吃罢早饭了就开始锻炼体力,然后就是队列操练,跟现在似的顶着太阳站着;下午就是练习拳脚弓箭,你们是没瞧见,那拳脚上都绑着铁块,弓箭上也有。”

&ep;&ep;张副将轻轻摇摇头,赞叹道:“以前,我都全当这群小爷是来耍的,这两天可算是开眼界了。这些操练不单单是听命服从的,至少还有体力、耐力方面的,不简单啊。我就是有些稀罕了,李庸然那货咱们也是相处多年的,没听说他还有这档子本事啊。”

&ep;&ep;“对了,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节度使闻言一拍脑门儿,也豁然道:“那天我也看见了,李庸然带着小爷们去了河边儿,丈许深的河道啊,也不管会不会游水,那是挨个儿地往下踹呀。看来,咱们今儿晚上得好好儿跟那货掰扯掰扯了。”

&ep;&ep;两位副将俱都点头,心中盘算着是不是该再从子侄里挑一挑,多选几个塞进这上书房的少年团里面。

&ep;&ep;用罢晚膳,贾小环就拖着贾小琮回了营帐,今晚没有操练但夜里还有活儿,该赶紧回去休息先。

&ep;&ep;上辈子加上这辈子,这些操练贾小环都已经习惯了,但年方十岁的贾小琮就脆弱得多了。好容易又撑了一天下来,这会儿就没骨头似的瘫在板床上,任凭堂哥给按摩解乏着。

&ep;&ep;身上被按得实在痛快,贾小琮嘴里哼唧着,不忘了跟他哥插科打诨,“本来还说中秋回家呢,这回可倒好,除了啃俩月饼,啥都错过了。爹说过,要从金陵给我送固城湖的大螃蟹呢,这回也赶不上了,唉——”

&ep;&ep;“这回赶不上了就等下回,八月份的大闸蟹本也不是最好吃的,九月、十月才是吃螃蟹的时候。下个月吧,你们这几个小点儿的就该送回去了,再往下的操练你们也扛不住。”贾小环的按摩手法是跟师父学的,以前都被用在他自己身上,如今总算能捏人了。

&ep;&ep;看着贾小琮被捏得吱哇乱叫,却偏偏一脸的享受,宇文玸坐在一旁满是羡慕。

&ep;&ep;人家两个是堂兄弟,这里面他也是有兄弟的,而且各个都是他的亲哥哥,可惜啊……即便是跟他走的最近的二皇兄,抑或是对兄弟和善的四皇兄,没有哪个能如贾环一般。偶尔能听到兄长的一声询问,在他来说都是意外的惊喜了。

&ep;&ep;“小环,为什么小琮会被送回去,还有人也会被送回去吗?”心中只是略一感慨,宇文玸便将注意力转向了他处。此时,他无比想要知道,自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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