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幕青河看着床顶不语。

&ep;&ep;幕山渐渐的止住了哭泣,用袖子一抹眼泪,看着无动于衷的幕山微微的谈了口气,心像是狠狠的揪着的那般痛。

&ep;&ep;良久,幕青河听见幕山道:“孩子,陪爹走走吧。”

&ep;&ep;幕青河翻了个身,“我很累了。”

&ep;&ep;幕山看着转过去的幕青河道:“陪我去看看你娘。”

&ep;&ep;幕青河身子猛地僵直,回头不可置信的望向幕山。

&ep;&ep;幕山轻轻的点了点头。

&ep;&ep;傍晚,落日的余晖还没消散,将天边的云彩染得通红。

&ep;&ep;幕山走在前边,幕青河走在后边,光将他们俩的影子拉的老长。

&ep;&ep;两个人沉默的走着,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ep;&ep;幕青河看着眼前的场景,思绪万千。

&ep;&ep;很多年前,幕山在这搭了一个秋千,他与他娘坐在秋千上,笑嘻嘻的等着幕山来推他们。

&ep;&ep;幕山也总是会用尽力气,将两个人推的高高的,听着他们两个欢愉的笑声,然后用袖子擦擦汗。

&ep;&ep;可现在。

&ep;&ep;那架秋千已经被拆掉,看不出来曾经存在过得痕迹,而幸福的一家三口也早就不复存在。

&ep;&ep;剩下的只有眼前的这座冰冷的坟墓。

&ep;&ep;幕青河踟躇着不敢向前,怕那坟墓中的冰冷寒到自己的灵魂。

&ep;&ep;幕山拍了拍幕青河的后背,“去看看你娘。”

&ep;&ep;幕青河红着眼圈,迈开双腿,才走了几步,眼中就滚下热泪来。

&ep;&ep;终于走到墓前,幕青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ep;&ep;长大的男孩将额头紧紧地贴在了墓碑上,大声的哭喊了起来。

&ep;&ep;“娘!”

&ep;&ep;幕青河环着冰冷的墓碑,失声痛哭。

&ep;&ep;幕山走了过去,轻拍着幕青河的后背,像是小时候一样,安抚着幕青河的情绪。

&ep;&ep;很快,幕青河就将眼泪给咽了回去。

&ep;&ep;“你竟将她埋到这里来。”

&ep;&ep;幕山颔首,眼光逐渐深远起来。

&ep;&ep;“这时你娘最喜欢的地方。”

&ep;&ep;幕青河站起身来,将脸上的眼泪尽数抹去,恢复了原来冷酷的表情。

&ep;&ep;幕山与幕青河站在墓旁,看着冰冷的墓碑,开口道。

&ep;&ep;“我与你母亲十六相遇,十七定情,十八岁我娶她回家,十九岁她生了你,给了我一个家庭。”

&ep;&ep;幕山似是陷入了回忆,连嘴角都翘了起来。

&ep;&ep;“看着你一点点的长大,我跟你娘都很欢喜,你和你娘在的时光,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ep;&ep;“可好景不长,你娘很快就被人诽谤,当时证据确凿,认证物证具在,我没法不去相信。”

&ep;&ep;幕山闭上了眼,声音开始变得痛苦起来。

&ep;&ep;“甚至还有谣传说,你不是爹亲生的。”

&ep;&ep;“很快,你娘在暗牢中死亡,我不顾众人的劝阻,将你娘的尸骨埋在了这里。”

&ep;&ep;“我当时被仇恨充斥着头脑,看见你被宗里弟子欺负,竟也不管你。”

&ep;&ep;幕青河的拳头紧握,痛苦的回忆涌了上来,看着天空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来,继续听着幕山讲。

&ep;&ep;“很快,你娘的忠仆冒着生命危险,将此生记忆全部刨出,才证明你娘确实是遭人诽谤,后在暗牢中自杀的。”

&ep;&ep;幕青河这时回了头,眼睛已经红了透,他看着幕山,嗓音冰冷。

&ep;&ep;“所以,你竟比不上我娘的忠仆么?”

&ep;&ep;幕山哑口无言,只能悲伤的看着幕青河。

&ep;&ep;幕青河冰冷的与他对视。

&ep;&ep;幕山满含悲拗的开了口,“清河,回来吧,你再不回家,你娘要怪我了。”

&ep;&ep;不提还好,一提起他娘,幕青河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

&ep;&ep;“不准提我娘!”

&ep;&ep;幕山看着盛怒的幕青河,心里满是愧疚。

&ep;&ep;二人就这么僵持着。

&ep;&ep;这时,一阵喧闹打破了这份平静。

&ep;&ep;只见熊凯和大长老怒意冲冲的向着走了过来,指着幕山的鼻子道:“幕掌门,你这是何意?”

&ep;&ep;幕山当即横眉立目,“什么何意?”

&ep;&ep;大长老不依不饶,指着他身边的幕青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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