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姜仙子术法高深,想要五夫人的命易如反掌,她为何不自己动手,反要王妃您来行事?”

&ep;&ep;这样简单的事,非要弄得弯弯绕绕,总免不了让人多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旁的心思。

&ep;&ep;郡王妃一心盯着自己的脸,咽下药丸,摸着盛水的杯盏不以为意,“这修道之人,总讲究个什么因果,约莫是怕坏了心性,折损道行吧。”

&ep;&ep;白露略是思索,也觉得在理,便不做他想。

&ep;&ep;两人又说着话,外头禀报王爷来了。

&ep;&ep;身穿檀色长袍的男人慢步穿过银丝玉珠帘,目光深深。

&ep;&ep;郡王妃忙迎上去,步履轻盈柳腰柔纤,烛光下人美似玉。饶是恒郡王这样位高权重见多了美人的,如今见得发妻容光焕发的模样,也不由心头一热。

&ep;&ep;他牵了王妃的手,只觉掌心肌肤滑如凝脂,再看那眼角眉梢的风情,直叫人骨头都酥了。

&ep;&ep;郡王妃褪去面上的端庄冷淡,低笑两声,面上不显,心头却是得意。一个宁杳……换来五粒舒颜丹,换她美貌和青春,这买卖真是再划算不过了。

&ep;&ep;说起来,都这会儿了,宁氏的尸身都该凉透了吧。

&ep;&ep;……

&ep;&ep;郡王府正院烛火煌煌,半夜不歇,而西风院里一室昏暗,冷清安寂。

&ep;&ep;奉命等着收尸的仆妇歪倒在椅子上,无知无觉,睡得正香。

&ep;&ep;至于郡王妃心念的宁杳,正盘膝坐在床上,梳理这具身体留下的记忆。

&ep;&ep;直到台上灯烛扑簌,摇摇曳曳,她才兀地睁开眼睛来,内中黑白分明,多有神采,全然不是中毒濒死之人该有的状态,好似方才喝的不是一碗毒汤,而是强身健气的大补药。

&ep;&ep;嘴里药毒味苦且涩,她举步下床,倒了杯茶漱口。

&ep;&ep;小案几前的格窗半开,盛春夜晚的风和着枝头辛夷的淡香,拂面而来还有微微的凉意。

&ep;&ep;宁杳歪头,视线穿过槅扇,落在暗沉沉的天际。

&ep;&ep;现在确定,她是穿越了。

&ep;&ep;从黄沙漫天人迹罕有的末日荒漠,到了一个仙神妖魔都很齐全的世界。

&ep;&ep;这具身体也叫宁杳,本是修仙大门天衍宗宗主的幼女,上面还有一个天资出众,人称“云中仙子”的姐姐。

&ep;&ep;一家四口,父母姐姐皆奇姿异骨,偏她天生废材,没有灵根。从小到大一家子耗费心力无数,也无法让她步入修仙一途。

&ep;&ep;姐姐宁楹一心修炼,扬言要嫁便要嫁这天下间最好的男儿,以共赴飞升正道,长相厮守。

&ep;&ep;而原身无法修炼,命途有限,在父母宁宗主夫妇的安排下,和爱慕的同门大师兄封玦举行了婚典。

&ep;&ep;大师兄冷若冰霜,却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白月光。

&ep;&ep;只可惜七年前小青梅历练之时死在秘境,他也心如死灰,至于娶宁杳不过迫于一份婚约道义,再庇护她一生,以了却昔年原身放血相救的因果。

&ep;&ep;反正修仙无岁月,普通人短短的一生,一场姻缘于封玦而言不过弹指眨眼间。

&ep;&ep;但原身不这么想,她钦慕封玦已久,能做短短一世夫妻,也欢喜非常。

&ep;&ep;可万万没想到,成亲后没多久就出了事儿。

&ep;&ep;小青梅她没死,小青梅她时隔七年回来了,大师兄高兴得当场吐了一口血。

&ep;&ep;有情人久别重逢,可谓是人间喜事,这二人每每同进同出,倒似人人称羡的天生一对。

&ep;&ep;原身素日行事多凭自己心意,不拘礼数,在宗门内外惯有心胸狭窄,不知好歹的名声。

&ep;&ep;倒有不少人看她笑话。

&ep;&ep;流言蜚语似疾风骤雨,一句不落地传到耳里,再加之明里暗里被气了几次,原身是结结实实病了一回。

&ep;&ep;这病一场,体会到生老病死的苦楚,脑子倒是灵光了。

&ep;&ep;她一个普通人,吃再多的丹药,几十年后还是要死的,等一抷黄土归尘埃,怕是她亲爹亲娘亲姐姐都不记得她了,更别说一个没有感情的丈夫。

&ep;&ep;有什么好争的,有什么好闹的?

&ep;&ep;想通这里头的关窍,原身不顾宁宗主夫妇的反对,一意孤行,一刀两断了和封玦那一场有名无实的夫妻情分。

&ep;&ep;隔月恰逢修仙界三百年一度的盛典,各门各派挑选出得意弟子青年才俊到凡人界降妖除魔,锻炼心性,再顺便做个门派比拼。

&ep;&ep;原身这样毫无修为的自不在其列,偏她刚受了气,正值心中郁郁,一遭人撺掇,便一心要跟着去看看,这才会到凡人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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