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郎君待娘子好着呢。”婢子抿嘴一笑,“若娘子与哪个男人说话,郎君便会呷醋,所以我家娘子极少出门。”

&ep;&ep;周祈笑了,“果然这般待娘子好的郎君极少!你家娘子也是好的,他们这样的,从不吵嘴吧?”

&ep;&ep;“不——”小婢子停住,沉吟了一下,“我前几日扫院子时,隐约听到郎君与娘子口角了。”

&ep;&ep;“这般好的夫妻还口角,为着什么呢?”

&ep;&ep;“他们声音低,我只听得‘有人’什么的话。”

&ep;&ep;周祈点点头,笑道:“许是有人买你家花木没给钱,你家阿郎与娘子抱怨,娘子也与他一同抱怨,你听成口角了也不一定。”

&ep;&ep;婢子皱着眉,想摇头,终究点了点头。

&ep;&ep;回到赵母处,周祈说这宅子确实有些阴气,还需自己回去设个坛做个法问一问。

&ep;&ep;赵母拿出一袋铜钱给她。

&ep;&ep;周祈甩甩拂尘,微笑道:“等令郎回来之后,再给不迟。”

&ep;&ep;赵母顿一下,点点头,“还请周道长也帮着问问官府的贵人们。这一袋子钱不算什么,除了这个,我还要重重地谢你。”

&ep;&ep;周祈道谢告辞。出了赵家门,正拟转去后面看看那“极凶”的后门外是什么样儿的,谁想一眼看到崔熠、谢庸正与盛安郡公说话——他们还没走呢?

&ep;&ep;盛安郡公的先祖是开国功臣,过了这许多年,开国功臣也只剩了这一家,听说从前也被夺过爵抄过家,后来又发还的,只是已经元气大伤了。

&ep;&ep;这两代的盛安郡公都老实得很,总怕帽子哪一天被皇帝拿了去。这会子估计是看到崔熠小霸王在升平坊,唯恐是自己惹了什么麻烦便去打听,又或者只是去陪个笑脸混个见面人情的。

&ep;&ep;盛安郡公穆咏其实颇为年轻,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长相也极好,只是有些“软”,与旁边张牙舞爪的崔熠和冷淡中带着些坚硬的谢庸比,像个——八月十五街上卖的糯米兔子。

&ep;&ep;周祈从另一边绕去后巷,一边走一边想,那么崔熠就是元正的糖画老虎,顶着兽王的名头,其实甜滋滋,还有点粘牙;而谢少卿嘛——大概是端午节的粽子,看着好看,闻着也香,真吃起来,恐怕不好克化。

&ep;&ep;第4章分析案情

&ep;&ep;周祈绕到赵宅后门外,眼前竟是一条明渠,渠道蜿蜒,水都冻了冰,两岸栽了杨柳,若是春夏,这里景致应该很不错——只可惜凶名在外。

&ep;&ep;周祈回头看看赵家后门,在心里捋自己知道的事情。

&ep;&ep;盛安郡公府旁的“凶宅”,住着小花木商人一家,四十余岁的男主人,花容月貌的年轻娘子,一个精明老妪,一个婴孩,两个男仆,两个婢子,另有一个看门的老叟。

&ep;&ep;当日,赵母与娘子带奴仆婢子去青龙寺上香,赵大与往常一样走去东市其卖花木的铺子,便再没回来。然后赵母便做了凶梦……还有今日所见……

&ep;&ep;对面有两个半大孩子扛着钓杆,拿小镐吭吭吭地凿冰窟窿。

&ep;&ep;周祈多事,冲他们喊,“今天这么冷,连个日头都没有,鱼也懒得动,白冻你们两行清鼻涕。赶明儿个天好了,再来钓。”

&ep;&ep;其中一个看看另一个,两人说了句什么,便接着闷头凿,并不理会周祈。

&ep;&ep;周祈笑骂一句小孩崽儿,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ep;&ep;崔熠和谢庸走过来。

&ep;&ep;“呦,都学会欺负小孩了?”崔熠笑道。

&ep;&ep;“这是前辈教给他们道理呢!就这水里的鱼子鱼孙,不知道让我吃了多少。”

&ep;&ep;崔熠看看她,满眼的你又胡扯。

&ep;&ep;周祈对这种不学无术的从来不手软嘴软,“这应该是永明渠的一段,往北连通到龙首西渠,往南顺到曲江,兴庆宫的龙池之水就来自龙首西渠。”干支卫的驻所衙署就在兴庆宫龙池西南角,周祈祸害了多少龙池里的鱼,自己真还说不清。

&ep;&ep;谢庸听了周祈的话,顺着渠道往北看去,又回过头看看赵家关着的后门和不远处的盛安郡公府。

&ep;&ep;崔熠被挤兑两句,全不当回事:“听说兴庆宫的鲈鱼都是四腮鲈,还是先太子从松江弄回来的鱼苗,当真吗?”

&ep;&ep;周祈遗憾地摇头:“我是没钓到过。兴许是水土不服,养不活吧。”

&ep;&ep;崔熠却又嘴欠:“也兴许是你们兴庆宫阴气太重……”

&ep;&ep;周祈却笑道:“哦?那你认为本案也是这凶宅吃人?让赵大平白无故不知道死在了哪里?”

&ep;&ep;崔熠满脸自得,“这都看不出来?什么宅凶?这分明是人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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