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长指悬挂起车门处的帷幔,赵霁大步过去将人抱进怀中坐着,冷俊面容溢出几分笑意,“夫人这是在心疼为夫,不生气了?”

&ep;&ep;纪瑶嘴唇微抿,撇开眼去不再看他。

&ep;&ep;“好夫人,别生气了,你看。”

&ep;&ep;纪瑶使劲往后扭头,“我不看。”

&ep;&ep;赵霁双手彭志她脸颊,面向车外,“夫人可得仔细瞧瞧,不然会后悔的。”

&ep;&ep;“才不会后悔!”纪瑶双手捂住双目愤愤道,却禁不住好奇,指尖偷偷露出缝隙往外瞧去。

&ep;&ep;下一瞬,纪瑶惊呼出声,双手悄然放下,愕然地看着不远处摆放整齐的一盏盏冰灯。

&ep;&ep;生冷坚硬的寒冰被雕刻成造型各异的灯,脱兔游龙,猛虎硕鼠。

&ep;&ep;沿着整个冰冻三尺的河道密密地紧挨着,及至她视野的尽头,仿佛天上的星河坠落在她眼前,光耀四野。

&ep;&ep;纪瑶从未见过这般景象,彻底怔愣住了。

&ep;&ep;赵霁单手支颐,垂眸看着怀中人,语中含笑:“夫人可还喜欢?”

&ep;&ep;纪瑶没理他,愣愣看着眼前一切,待看够了才回过头来,“你许久未归,便是在弄这个么?”

&ep;&ep;“……嗯。”

&ep;&ep;赵霁容色笼在光影里看不真切,实则今日办完事回来,路过一家冰灯店铺,料她应会喜欢,便命人备了这些。

&ep;&ep;原想等明日给她看,今夜倒先用上了。

&ep;&ep;纪瑶抬眸望进他深邃如星的眼眸中,那眸中藏着什么,她看不真切,只觉心跳加快,慌忙垂下眼眸,道了声:“谢,谢谢夫君……”

&ep;&ep;赵霁伸指摸索着她微红的耳尖,语意含笑,“可还生为夫的气?”

&ep;&ep;纪瑶微微摇头,随即想起什么又点头,“不生气了,若是夫君不拦着我瞧话本的话,我会更欢喜。”

&ep;&ep;“哦……是吗?”

&ep;&ep;纪瑶抬起头来,眼中含着期待,“可以吗?”

&ep;&ep;赵霁不答,望向一片冰灯之海,“夫人要如何答谢为夫?”

&ep;&ep;纪瑶会意,贝齿轻咬薄唇,自他怀中起身,下颚高高抬起,凑上前去,与赵霁脸颊侧亲了一口。

&ep;&ep;她不禁紧张起来,像是等待大人给糖吃的孩子,软糯嗓音里含着期待,“可以看话本吗?夫君……”

&ep;&ep;赵霁伸手牵住一缕她秀发,“可还在生气为夫归来得晚?”

&ep;&ep;纪瑶自是摇首,他事务繁忙,从头到尾她都没怪过他晚归。

&ep;&ep;更何况他还特意为她准备了这些,寒雪夜亲自带她出门,只为令她消气。

&ep;&ep;她哪里忍心责备他,何况她只是气他擅作主张禁了话本而已。

&ep;&ep;纪瑶将赵霁宽大的双手捧在掌心,落在她腿上,垂着头,低眉自语道:“夫君既不喜我瞧话本,便不瞧了。”

&ep;&ep;顶多是日子闷了些,无啥解乏罢了。

&ep;&ep;她还欲再说什么,刚起的唇便被衔住了,淡淡的温热传来。

&ep;&ep;“唔!”

&ep;&ep;纪瑶双颊被人捧住,于漫天冰灯星河之中,任由某人采撷着。

&ep;&ep;翌日,风雪骤停,天空依旧黑沉沉,浓墨似的乌黑,仿佛随时要以摧枯拉朽之势涤荡人间。

&ep;&ep;纪瑶刚用完早膳出屋透透气,一眼便瞧见驿站似乎与昨日有些不同。

&ep;&ep;层层重兵围在驿站外围,而大堂中驿长伏身跪在冰冷彻骨的地板上,在他面前坐着的赫然是当今大名鼎鼎的晋王殿下。

&ep;&ep;屋外有冷寒的风吹进来,纪瑶却见他额间冷汗岑岑。

&ep;&ep;纪瑶扶着楼梯木栏一步步向下,脚步声打碎满堂令人窒息的肃杀气氛。

&ep;&ep;赵霁偏过头来,寒霜般的眼眸渐渐染上温度,“这么不多睡会儿?”

&ep;&ep;昨夜看完冰灯回到驿站已是寅时,今早巳时起身,算来只睡了两个时辰。

&ep;&ep;即使略施薄粉,纪瑶面上仍有些倦意,清泠似水的眼眸嗔他一眼,转而道:“可是阿尤人的商队大有不妥?”

&ep;&ep;昨夜回驿站后便和他说了阿尤商队的事,赵霁当时没说什么,今早驿站外却加派了重兵。

&ep;&ep;得小姑娘娇嗔一眼,赵霁嘴角噙着笑意,冷眸看向地上的驿长,悠然道:“说。”

&ep;&ep;驿长战战兢兢抬起头来,见晋王笑不达眼底,那眸中冷意似要令他死无葬身之地。

&ep;&ep;“回、回晋王,下、下官的确不知。昨日暴雪骤雪,那一行人来到驿站外求助,下、下官见他们中有孤儿寡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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