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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过晌午的时候,外面有些起风,帐子摆动着。

&ep;&ep;蔚茵不想回屋,盖着毯子躺在露台上,迷迷糊糊的合着眼睛。

&ep;&ep;现在她可以肯定,肚子里带了一个孩子。身体的异样越来越明显,厌食恶心、闻不得油气、浑身无力。

&ep;&ep;最不想要的还是来了,来得不合时宜。她倒希望这个孩子随便投生去一户人家,也比跟着她强。

&ep;&ep;不是没想过弄掉这个孩子,可是想不到方法。一点点动静,傅元承都会知道。

&ep;&ep;虽然他没来过,可他当然知道。

&ep;&ep;有人来到她身边坐下,然后是削果皮的声响,蔚茵懒得睁眼,缩缩身子抱紧软枕。

&ep;&ep;傅元承手攥着削刀,似乎有很久,没有这样与她接近。他有来看过她,每次在夜里她睡下的时候,然后再悄悄离开,她不知道。

&ep;&ep;见着她清减不少,下颌更尖了,似乎是难受,眉间蹙起,偶尔就深喘口气。粉色的宫装衬出她的柔美,卷长的眼睫,细弯的眉角,猫儿一样慵懒的蜷着。

&ep;&ep;他脸上柔和下来,那样喜欢,现在反倒不想去碰触,这样简单看着就好,怕把她碰碎。

&ep;&ep;“姑姑,给我。”她软软开口,轻抬起皙白柔荑,指尖勾着,腕子上套着细巧的白色景泰蓝掐丝手镯。

&ep;&ep;傅元承一怔,低头看看手里甜瓜,水水嫩嫩。她这些日子极为喜欢这瓜,他就让人从南疆快马送进京城。新春熟的第一个,就是让她吃了。

&ep;&ep;他用刀削下一片,往她靠近些,想直接送去她的嘴边,想了想还是插了签子放进她手里。

&ep;&ep;春风浮动,帝王衣袖翻摆。

&ep;&ep;蔚茵蓦的睁眼,脸上懒色再也不见,一缕很淡的月麟香钻进鼻息,让她脑中炸开。

&ep;&ep;眼看她就像受惊的鸟儿一样弹起,瞪大一双眼睛看他,有抵触,有防备,唯独没有她最该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