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恩宫。

&ep;&ep;廖太后抱着狮子猫,一下一下的摸着猫背,指尖上的护甲早就黯淡变形。

&ep;&ep;“姑母,”廖陌珠唤了声,不再像以前那样敬重,径直与人平座在榻上,“您吩咐的这事,我爹定会办妥。”

&ep;&ep;“本宫可从来没有吩咐过什么。”廖太后双目无神,也不管人的无理。

&ep;&ep;廖陌珠没了门牙,说起话来总是漏风:“那卑贱的民女怎么有资格怀龙胎?陛下这些日子都没留宿清莹宫,必是她与旁人私通,皇家血脉岂能大意,我爹是为了大恒着想。”

&ep;&ep;她心里跟着蔚茵,是蔚茵毁了她的一切,如今连正常议亲都很难。

&ep;&ep;廖太后手里动作一顿,注意力停在两个字上:“龙胎?”

&ep;&ep;孩子,那小灾星有了孩子?

&ep;&ep;突然间麻木的心里五味杂陈,想起了二十年前的自己。即使身为皇后有孕,也是日日小心谨慎,皇上不喜欢她,而她还要拼命藏住双生胎的这件事,恍惚得身心俱疲。最后还是被自己信任的兄弟算计了。

&ep;&ep;如今二十年后,廖怀还想故技重施,操控皇嗣?

&ep;&ep;“予德仕。”廖太后唤了声,随后将猫往地上一放,猫儿瘸着腿走出门去。

&ep;&ep;予德仕从外殿进来,弓着背走到廖太后身旁:“太后娘娘。”

&ep;&ep;“你把她,”廖太后瞅了眼廖陌珠,“给本宫关起来!”

&ep;&ep;廖陌珠一怔,随后从榻上弹跳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廖太后:“什么?你要关我?”

&ep;&ep;“对。”廖太后故意咳了两声。

&ep;&ep;“太后,你可是廖家的人,说句不好听的,只有我爹能帮你!”廖陌珠提醒着。

&ep;&ep;廖太后叹了声,也不抬头:“本宫好得很,不用别人帮。”

&ep;&ep;说完挥挥手,予德仕会意,对着外面吆喝两声,两个宫人进来。

&ep;&ep;如此两三下就将廖陌珠摁在地上,一团布条给她塞了嘴,再不能出声,像麻袋一样拖了出去。

&ep;&ep;“太后,这样做……”予德仕总是有些顾忌的。

&ep;&ep;廖太后如今已经白了头发,抬手习惯的理着发鬓:“去发一枚信弹,他能不能看得见,且看天意罢。”

&ep;&ep;随后,她起身往窗边走去。

&ep;&ep;当年她放弃他就是让他死,因果报应,如今她只能做到这儿,那个孩子能不能活,全看造化。

&ep;&ep;与此同时。

&ep;&ep;夜幕下的猎场营地十分热闹,世家儿郎们围在火堆前说下喝酒,分享着白日里的收获,以及明日的打算。

&ep;&ep;傅元承一袭玄衣,走在营地边缘,手落在栏杆上,远眺黑暗的林子。

&ep;&ep;身后庞稷离着两步远,修身劲装显出强健的体魄:“平西候在城西督建军营,说是晚间就会赶过来。”

&ep;&ep;“赶过来?”傅元承淡淡道,披风在夜色中轻摆,“不去春猎,反倒去那还未建成的大营?他在想什么?”

&ep;&ep;“陛下,”庞稷忽的喊了声,指着城墙的方向,“您看城墙!”

&ep;&ep;傅元承回身,正看着很远之外,夜空中升起一枚腥红色的烟花。那是信弹,隔得这样远,似乎也能听见它尖锐的声响。

&ep;&ep;这是在报讯,皇宫中有事发生。是傅元承和廖太后之间的一个方式,宫中发生大事,她会以这种方式告知。

&ep;&ep;以前从来没用过,是第一次。

&ep;&ep;还不等庞稷再开口,傅元承已经跑出去,就近拉上一匹马跃上,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ep;&ep;庞稷哪敢怠慢,赶紧带人追上。一直在后面守着的范岭同样吓得不行,他是知道出事了,而且是宫里,想到这儿当即出了一身冷汗。

&ep;&ep;马蹄声在夜色中响出老远,傅元承身子前倾伏在马背上,手中紧握缰绳,刺出的树枝划破了他的脸。

&ep;&ep;他看着前路,狠甩马鞭催促:“蔚茵,你等我!”

&ep;&ep;离着京城实在太远,再快的马也要跑上近一个时辰。现在不知道宫里出了什么事,可是牵扯到的一定是她。

&ep;&ep;他后悔,就该带着她在身边。她怀着孩子,体质现在很弱,跑都跑不动。

&ep;&ep;而要对付她的人,傅元承只想到廖怀。

&ep;&ep;。

&ep;&ep;天极殿。

&ep;&ep;龙床上许多繁复精美的雕刻,蔚茵手指摸上一处凹槽,将那枚玉佩插了进去。

&ep;&ep;“咔咔”,轻微的响声在她身后响起,地板上出现一处洞口,很小,仅容一个人通过。

&ep;&e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