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仅如此,他们身后的堤岸上,几乎每一根石柱上都雕着神仙像,能绕柱一周。

&ep;&ep;宁怀衫和断臂上岸就蹲下了。

&ep;&ep;“这地方的神像比起前些月,怎么又多了一翻。我就说不从这绕,不从这绕,这不是要我的命么。”他抱着头,看上去确实极不舒服。

&ep;&ep;下船前,乌行雪听他提过几句——

&ep;&ep;说虽然仙都殒殁了,但民间百姓依然爱雕神像。那些神像供奉、香火吃得多了,多少带着仙灵,虽然不能缴灭邪魔,却能让他们不太舒服。

&ep;&ep;现如今,仙门大多集中在梦都、鱼阳和阆州一带,这里要安全一些。剩下的地方,便只能靠小门小派和这些神像度日。

&ep;&ep;可即便如此,依然挡不住越来越嚣张的邪魔。

&ep;&ep;毕竟仙都没了,修仙之人飞升无望,大道一眼就能望到头。而邪魔妖道却处处捷径,不受管束,不问德行。越是生杀无忌,越是活得久。

&ep;&ep;也无怪魔窟照夜城越扩越大,人越来越多。

&ep;&ep;这两年,就连梦都、鱼阳和阆州都乱象不断,逼得港口、津渡和城门雕满了神像。

&ep;&ep;燕子港就是其中之一。

&ep;&ep;相比宁怀衫和断臂的反应,乌行雪简直轻松得离奇。

&ep;&ep;他就站在神像包围里,却丝毫不受影响,甚至还有心思听那两个负剑弟子闲聊。

&ep;&ep;“你说,这苍琅北域毁了,往后怎么办?那些邪魔秽物岂不更嚣张?”

&ep;&ep;“咱们这也不知道能守几年……”

&ep;&ep;“嗐,难说。你听说了么?昨天去苍琅北域的师姐回来说,那魔头乌行雪可能还活着!苍琅北域那么一塌,保不齐他已经出来了。”

&ep;&ep;“啐!别说晦气话,不会的。”

&ep;&ep;乌行雪心说傻孩子,会的,他不仅出来了,还在听你啐他。

&ep;&ep;他正想着“把宁怀衫和断臂两个拖油瓶丢在城外,究竟可不可行”,忽然听到了又一段话——

&ep;&ep;其中一个负剑弟子还是忍不住:“那魔头要是真出来了,你猜哪里会先遭殃?我怎么这么慌呢。”

&ep;&ep;另一个安慰道:“别慌,不用猜,就是咱们这春幡城。”

&ep;&ep;“……”

&ep;&ep;“你想啊,咱这城里多少人跟他有仇。高家、沈家,哦,还有医梧生先生,兄父妻女全都在那魔头手里送了命,惨死啊……”

&ep;&ep;乌行雪:“……”

&ep;&ep;乌行雪:“什么生?哪个生???”

&ep;&ep;萧复暄低了一下头,说:“你要找的医梧生。”

&ep;&ep;乌行雪默然片刻,扭头就走。

&ep;&ep;找什么人,帮什么忙,不如在这魔头身体里住他个一百岁。

&ep;&ep;第二卷春幡城

&ep;&ep;第5章花家

&ep;&ep;乌行雪当然没走成。

&ep;&ep;一来,人都到城门口了,就这么一走了之实在可惜。二来,他也确实无处可去。

&ep;&ep;他们在栈桥边耽搁了一会儿,那两位负剑弟子便过来了。

&ep;&ep;乌行雪看见他们的银丝剑穗上都有一朵芙蓉玉雕的桃花,腰牌上也刻着个“花”字,料想是出自春幡城某个“花”姓门第,能负责守港口和城门这么重要的地方,想必地位不低,是个仙门大户。

&ep;&ep;“几位可是要进城?”两个弟子行了个礼,道:“这几日附近有些祸端,进城出城看得比较紧,若是有唐突得罪之处,还请多包容。”

&ep;&ep;他们看向宁怀衫和断臂,面色谨慎:“这两位小哥是……身体不适?”

&ep;&ep;也不怪人家怀疑,这俩一上岸就冲着神像又晕又吐,反应实在很邪魔。

&ep;&ep;要不是因为有毫无反应的乌行雪和萧复暄同行,这俩弟子就该直接拔剑了。

&ep;&ep;宁怀衫顾不上解释,手指一捏,指尖变得尖利如刀。

&ep;&ep;乌行雪一把给他摁回去,说道:“他们晕船。”

&ep;&ep;“噢……”负剑弟子又朝那乌篷船看了一眼,将信将疑,“几位是从哪里来的?”

&ep;&ep;城主不让动,宁怀衫只得擦了嘴唇说:“无端海婆娑道。”

&ep;&ep;“噢!难怪。那里昨晚风雷不息的,是难行船。”

&ep;&ep;这次两个负剑弟子信了。

&ep;&ep;他们又看了萧复暄好几眼,还没开口,宁怀衫已经抢道:“这是我家城……公子的傀儡。”

&ep;&ep;萧复暄:“……”

&ep;&ep;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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