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咔嚓’折了你的臂膀。”

&ep;&ep;岑蹊河动作一顿,盯着他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ep;&ep;“大概能猜到些。”谢秋石长叹了口气,“我适才提过,探访死人坡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了那两个幽冥弟子在讲话……”

&ep;&ep;岑蹊河颔首道:“她们似乎也对东陵异动的来源有所疑虑。”

&ep;&ep;谢掌门淡笑了笑,道:“她们初到东陵之时,并未自称狐仙,那狐仙之说,是死人坡鬼哭事发后编出来搪塞百姓的借口——你们说奇不奇怪?她们虽然大兴土木建造神庙,又伺机四处发放‘金缕衣’,却不知道这金缕衣,会把好端端的人活生生变成鬼。”

&ep;&ep;“既不知道金缕衣的作用,又怎么能布下这个局?”伏清丰叩了叩桌面,“祝百凌不信任她们?”

&ep;&ep;谢秋石摇头。

&ep;&ep;岑蹊河沉吟道:“你是认为,就连祝百凌自己,也不通晓金缕衣的功效?”

&ep;&ep;谢秋石叹了口气,顺手拿过伏清丰手中的酒盏,送到嘴边抿了口,轻咳了两声:“刚到东陵时我问过燕赤城,就连他也弄不明白那金缕衣究竟是何物——我们只知道,东陵村民将之奉为消灾平祸、救亡养身的异宝,仰仗着它扛过了连月的天灾,又治好了顽痼沉疴……”

&ep;&ep;“幽冥教分发金缕衣时,只发给女子,不理男丁,不仅照拂废疾,而且体恤劳苦。以祝百凌矜悯无辜女子的秉性,她最初,恐怕还真不是想借刀杀人。”杯中酒尽,谢掌门手指一弹,空酒盏杯缘贴着桌面,滴溜溜地转了圈,“现在想来,彼时她大概真的错将那金缕衣当做了医死人肉白骨的灵物,也真的想将这灵丹妙药慷慨施予凡间苦命的女子,只是她既没想到灵丹妙药外皮之下藏着剧毒,也没想到那本该发给女子们的金缕衣,最终竟没有一件真正能穿到女子身上……”

&ep;&ep;众人哑然。

&ep;&ep;伏清丰讷讷思索许久,才开口问道:“所以,这与那死去的四个弟子又有何关系?”

&ep;&ep;谢秋石用手指点了点桌面:“雪杉说,那四个死人里,两个刚刚辟谷,一个灵髓初成,还有一个铸成了一半仙骨。”

&ep;&ep;“辟谷、炼髓、锻骨,都是修仙道上的瓶颈。”岑蹊河沉声道,“方才雪杉提及时我便觉得奇怪,适才已派人去问了,果不其然,这四人都是在到了东陵后突然有了进益,修为一步登天。”

&ep;&ep;伏清丰惊道:“莫不是他们四个也用了那金缕衣?可他们又不是女子。”

&ep;&ep;谢秋石懒懒一笑,拿扇子轻击了下伏清丰的前额:“喝酒喝糊涂了?这四个大兄弟一心得道,目下无尘,哪会把平头老百姓放在眼里!自然都是抢来的。”

&ep;&ep;伏清丰疑道:“你为何如此笃定?”

&ep;&ep;“榆木脑袋!忘了那抓痕么?”谢秋石道,“寻常农女哪里用得上蔻丹,贵女又求不来幽冥教的施舍,更伤不得修仙之人的体肤……我左思右想,横思竖想,动用聪明才智,才想到这世间还有一种女子,既没有父兄,也没有夫儿,只有亲自穿上这金缕衣,才能挣得更多银钱。伏清丰,你小子不是应该最清楚么?”

&ep;&ep;伏清丰张大了嘴,“啊”了声,恍然大悟。

&ep;&ep;岑蹊河冷冷道:“好一个曲江名门,好一个青年俊杰!狎妓夺财,贪功冒进,纵使天道不理,也当拔剑斩之。”

&ep;&ep;“如此一来,害死他们的,岂不就是他们自己?”李望尘沉吟道。

&ep;&ep;“也不然。金缕衣只是叫人发狂,却未必会掏人心肝。”谢秋石道,“祝百凌恐怕便是利用这点,让他们在夜里袭击我,留下与我挣斗的痕迹,再将人杀死,想叫我百口莫辩。”

&ep;&ep;“好在你将她们强留在此地。”岑蹊河面上总算有了些松动,笑道,“有仙君坐镇,祝百凌恐怕也施展不开手脚,我们定能找到时机自证清白。”

&ep;&ep;伏清丰连声称是。

&ep;&ep;“是么?”谢秋石偏了偏头,瞅了他一会,忽然嗔道,“小岑子,几天不见,小嘴越来越甜了,都会哄你家掌门了。”

&ep;&ep;岑蹊河后背顿时一阵恶寒,下意识看向门口,颇想脚底抹油。

&ep;&ep;谢秋石站起身来,歪着身就要去勾岑峰主的肩膀,岑峰主忙一个后跃,称门中还有各项事务亟待安排,先行告退。

&ep;&ep;“清丰,”谢秋石也不在意,笑吟吟地拍了拍一旁伏清丰的肩膀,“蹊河跑了,这位李兄只好交给你。李兄是薛灵镜的旧友,你带他到武陵各地走走,看看风景,小薛子以前爱去的爱玩儿的地方都带他过去看看,打发打发时间。”

&ep;&ep;“正事多着呢!”伏清丰立刻道,“你支开我们,打算一个人游手好闲?”

&ep;&ep;“怎么会?”谢掌门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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