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找间医馆,钱她可以来付。

&ep;&ep;裴砚宁在旁默默听着,偷偷抿了抿嘴。

&ep;&ep;这也太......周到了些。

&ep;&ep;不过他看这男子身上多处是伤,他的女人在外面便是这般,谁知道在家是如何过分的,隐忍着什么都没有说。

&ep;&ep;把人送到医馆后,男人留在里面上药包扎,薛婵和裴砚宁双双站在外面等。

&ep;&ep;裴砚宁忍不住道:“妻主对一个萍水相逢之人都能尽心帮助,真是好心肠。”

&ep;&ep;薛婵摇了摇头,“侠之一道,为国为民,我本以为这八个字很简单,今日始知天下事事事不一,很难两全其美,今日是我一时冲动了。”

&ep;&ep;她出手的那一瞬,没想过以后这位男子该如何自处,若不是裴砚宁说话,她很可能教训完妇人,便一走了之了。

&ep;&ep;她下意识觉得,人是该吃教训的,妇人这次吃了教训,就该变乖才是。

&ep;&ep;可是世上哪儿有这般简单的人性。

&ep;&ep;裴砚宁仔细听着,道:“妻主也不必过于忧心,万一.......”

&ep;&ep;万一那妇人回去便不打了呢?

&ep;&ep;可是这种可能性又有多少,旁人不清楚,裴砚宁还能不清楚吗?后面的话,他没能再说出口。

&ep;&ep;此事似乎勾起裴砚宁的不堪往事,薛婵看了他一眼,想起裴砚宁之前曾亲口说他与原身妻夫恩爱,不妨就此事纠正一下他的婚恋观,倒也不失为一个良机。

&ep;&ep;于是薛婵道:“妻夫之间,理应互相尊重,既结合一处,就该齐心向力,好好过日子,若是其中一方处处不依不饶,出言辱骂甚至多次动手,那便说明此人绝非良人,应该及时抽身而去才是。”

&ep;&ep;裴砚宁怔怔地看着薛婵温和的神情,他悄悄地想,她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暗示他该大胆放下过去,和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ep;&ep;见裴砚宁表情呆呆的,也不说话,薛婵转身正对着他,更加恳切地道:“哪怕这个人,对你也有好的地方,或者曾经好的地方,也不该因此逗留,理应当断则断,否则日后苦难则会无穷无尽,于自己身心都是折磨,知道了吗?”

&ep;&ep;裴砚宁眨眨眼,问:“那要是这个人,她以前很不好,后来又变得很好呢?”

&ep;&ep;这样问好像有点太明显了,裴砚宁微顿,飞快道:“亦或是......这个人,她在别人面前都很好,唯独......”

&ep;&ep;薛婵见裴砚宁听进去了,连忙为他解惑:“一个人好,只会处处都好,她若爱你,势必会处处珍爱你,就算生活琐事多,少不了摩擦生怨,吵架斗嘴皆是难免,但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言侮辱,更不应该动手欺凌。在别人面前好,并不能说明她是个好人,只能说明她很懦弱,对外人不敢厉声厉色,对真正需要爱护的家人却不尊爱,根本不值得托付,假使后来出事,她也只会弃你而去,你明白吗?”

&ep;&ep;医馆人来人往,她二人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畅谈人生,好像有什么人买药没给钱,药铺的伙计着急忙慌追了过去,眼看着就要撞到还在出神的裴砚宁,薛婵下意识伸手,一把将人捞入怀中。

&ep;&ep;裴砚宁眸子颤了颤,感受着薛婵温暖的身躯,然后毫不犹豫,一把抱住了她。

&ep;&ep;他轻枕在薛婵肩上,轻轻点头,似乎还觉不够,细微地在她身上蹭了蹭,才软声道:“我明白了,妻主。”

&ep;&ep;他根本就没有明白!否则怎会是这样一个反应?

&ep;&ep;薛婵心中暗叹,心想冰冻三尺也非一日之寒,慢慢来吧。

&ep;&ep;那边,被打的男子终于处理好了伤口出来,他望向薛婵和裴砚宁,毫不犹豫就跪了下来,殷切道:“两位恩人方才的话是真的吗?你们真的能带我走吗?求求你们救救我罢,我是被卖到孙家的童养夫,自从到了孙家,我没有一天是好过的,求求二位好心人了,再待下去,我真的会被打死的!”

&ep;&ep;原来他也是......

&ep;&ep;裴砚宁目光微微黯然,曾几何时,他也在心中苦苦哀求,若是有人能来带他走就好了。

&ep;&ep;听男子这样说,薛婵心间一轻,顿时觉得事情好办了起来。

&ep;&ep;她道:“那现在就走罢,事不宜迟!”

&ep;&ep;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自然也不能好整以暇去住客栈了,三人从驿馆领走了马,连夜离开了霜镇。

&ep;&ep;倒是裴砚宁心心念念一事,问:“你可有什么卖身契之类的留在孙家?要是孙家报官,这......”

&ep;&ep;男子连忙摇摇头,“没有那东西,当年是我妹妹病了,我娘爹带着她去城里治病了,因着急去,卖得不贵,孙家也没抓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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