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哥哥觉得还是可以去的。”江从星一笑。

&ep;&ep;顾池音:“我能撤回重说吗。”

&ep;&ep;或者给哥哥那俩字打个马赛克。

&ep;&ep;然而此时,登机广播响了起来。

&ep;&ep;“上海见。”江从星说。

&ep;&ep;“嗯。”顾池音恢复成酷酷的样子,背上书包跟着大家一起离开休息厅。

&ep;&ep;江从星知道他书包里常年装着一个dota2世界冠军奖杯的小模型,所以其实他还挺在意这种玄学buff,在更衣室发现自己“技压群雄”那条内裤的时候才会生气。

&ep;&ep;“对了。”江从星又叫住他,“回家之后我把去年你那条底裤找给你。”

&ep;&ep;“你最好是还给我。”顾池音刚走到休息厅门口,回头,“变不变态啊,堂堂f1车手藏别人底裤。”

&ep;&ep;江从星耸耸肩,“快去登机。”

&ep;&ep;-

&ep;&ep;挺变态的,江从星自己回想起来都是会报警的程度。

&ep;&ep;但很快乐,宛如一个愉悦犯。

&ep;&ep;12个小时后,降落在上海时,是当地时间凌晨三点。飞机滑行在浦东机场,上海刚下过大雨,机舱内的广播提醒大家穿上外套。

&ep;&ep;嗜睡的顾池音坚强地睁开眼睛,外面漆黑一片,机舱开灯后舷窗里映出自己困倦的脸。

&ep;&ep;尤其在等行李的时候,茱莉说“到了酒店也别睡,调一下时差”后,更困了。

&ep;&ep;一个半小时后抵达酒店,威廉的妻子辛西娅在大堂等了他好几个小时,两人见面后热烈地拥抱在一起,hunters的一群人用老父亲的慈爱目光看着他们。

&ep;&ep;“啊,热恋的小夫妻。”茱莉评价道。

&ep;&ep;“是啊,爱情真美好。”马修斯赞同。

&ep;&ep;“我睡走廊也值得了。”顾池音感慨。

&ep;&ep;f1赛期,围场附近的酒店房间十分紧张,所有车队后勤都早早地按照赛历上的城市提前预定,所以辛西娅和威廉住在一块儿的话,酒店里并没有多余的空房间给顾池音。

&ep;&ep;对此威廉觉得很不好意思,但顾池音表示没关系,他去随便和谁挤一下就行。

&ep;&ep;至于和谁,脑海里的第一选择其实是江从星。

&ep;&ep;没办法,和这人太熟了,而且江从星确实是个很完美的床伴,当然,仅字面上的。

&ep;&ep;江从星不打呼不梦游,睡相乖巧不乱翻身,而且他总是暖烘烘的。

&ep;&ep;不知道为什么,江从星身上像个火炉,虽说顾池音自己并不是阴虚寒凉,但江从星身上真的暖得有点夸张。

&ep;&ep;比如初中某个傍晚忽然的倒春寒,教室窗户外急风骤雨,四处漏风的老旧教学楼即使门窗紧闭,桌子上的书本试卷依然被吹地呼啦作响。

&ep;&ep;有些坐同桌的,就干脆俩人贴一块儿取暖,肩膀黏着肩膀。突然的降温,老师也没太管,反正当时初中都是男生男生同桌,女生女生同桌。

&ep;&ep;那时候江从星从桌洞里掏出来自己的校服外套,问他,你要再穿一件吗?

&ep;&ep;顾池音挺冷的,啊不,应该说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觉得挺冷的。

&ep;&ep;但秉承着“三百六十度都不能输江从星”的原则,顾池音听这话无异于挑衅。

&ep;&ep;遂把自己的外套也一脱,哼笑道,说什么呢,我热。

&ep;&ep;当夜回家就感冒了,但好在身体素质不错,翌日毫无异样,又是一条好汉。

&ep;&ep;——如果他妈妈没有和江伯母闲聊,说他昨夜咳一宿的话。

&ep;&ep;所以当江从星知道他逞强咳了一宿后,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分明知道他是不愿意掉面子,但下午上课前还是递给他一瓶止咳糖浆。

&ep;&ep;说实话,江从星递完就后悔了。

&ep;&ep;但后悔也来不及。

&ep;&ep;顾池音几乎咬着后槽牙说,我谢谢你。

&ep;&ep;-

&ep;&ep;由于航班晚点,crown坐的那班飞机和hunters是前后脚抵达上海。

&ep;&ep;到酒店的时候快要天亮,大家选择趁机调时差。

&ep;&ep;而且中国的早餐大概比欧洲丰富了三百多倍,清晨五点多,酒店楼下不远的巷子里飘着包子蒸笼的白雾,以及刚出锅滋啦作响的生煎包。

&ep;&ep;江从星放了行李下楼的时候,刚好看见独自一人坐在小板凳上喝豆浆的顾池音。

&ep;&ep;一手捏着勺子,一手玩手机。

&ep;&ep;眼睛专注地盯着屏幕,江从星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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