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明明是他救了晏陵,他都没来得及欣赏晏陵的女装,凭什么让老东西捷足先登?

&ep;&ep;“我不喜欢红宝石。”晏陵轻声道,只说不喜欢红宝石,那就是不抗拒珠钗了。这就是说,他愿意为了魔尊换女装!

&ep;&ep;靠!

&ep;&ep;林安心里格外恼火,蜷缩在宽袖下的手,攥紧成拳,先前割伤的手心已经结痂了,此刻又被指甲抠出了血丝来。

&ep;&ep;可他丝毫不觉得痛,只觉得很气!

&ep;&ep;“本座也不甚喜欢红宝石。”魔尊倒也不恼,丢了红宝石珠钗,又要挑选其他首饰,余光瞥见儿子不言不语的,忽想起什么,他道:“夜弦,你为玉郎挑一个。”

&ep;&ep;林安刚要婉拒,魔尊便冷了脸:“你敢忤逆?”

&ep;&ep;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凑上前,因为生闷气,胡乱从一堆首饰里抓起一个,都没抬眼看晏陵,就直接送他面前了。

&ep;&ep;哪知气氛顿时沉寂,等林安发现问题时,定睛一瞧,就见自己好死不死的,居然抓了一支碧玉龙凤钗!

&ep;&ep;碧玉是绿!还龙凤!

&ep;&ep;这一下全戳中了魔尊的雷点了,林安的脸色瞬间就白了,手一哆嗦,钗子就坠落下来。

&ep;&ep;却被魔尊一把接住。

&ep;&ep;望着这支碧玉龙凤钗,看得出神。他恍惚想起,凤凰年少时,自己也曾送了一支这样的珠钗给他。

&ep;&ep;但玉的质地比这支要好许多,龙和凤凰雕刻得也更精致。哪怕成亲之后,凤凰也将那支发钗视若珍宝。

&ep;&ep;后来,凤凰就亲手把那支发钗扎进了魔尊的胸口,厉声骂他丧尽天良。

&ep;&ep;魔尊抬眸深深凝视着儿子的脸,渐渐的,和记忆中的熟悉脸庞重叠了。

&ep;&ep;片刻后,魔尊才捏着发钗,沉声道:“本座知道你心中有怨,这些年来,本座确实没有尽到一个当父亲的责任。”

&ep;&ep;林安:???

&ep;&ep;“但玉郎是本座放在心尖上的人,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休得放肆!”话锋一转,魔尊捏断了手里的龙凤钗,冷笑道,“此等俗物,岂能配得上玉郎?”

&ep;&ep;好在之后魔尊都没再让他挑选,又挑了约莫半个时辰,才总算把婚服和首饰都定了下来。但须得按照魔尊和晏陵的尺寸,重新做来。

&ep;&ep;也不知是父爱灵光乍现,还是魔尊对他有几分愧疚,竟让侍女过来,替林安测量尺寸,裁剪新衣。衣料也是魔尊选的,并非正红,而是绯红。

&ep;&ep;林安满脸疑惑,心想,老东西和晏陵成亲,为什么要为我量尺寸,裁新衣?

&ep;&ep;竟,竟真被晏陵给猜中了?

&ep;&ep;不,不是罢?魔尊当真这般罔顾人伦,连亲儿子也要收入囊中?!

&ep;&ep;“弦儿,来。”

&ep;&ep;测完身量尺寸后,魔尊取出一个蛇形金镯,蛇头和眼睛,都镶嵌着绿宝石,中空回响,十分巧妙绝伦,精致无比。他不由分说就抓过林安的手,将镯子套在了他的腕上。

&ep;&ep;吓得林安一哆嗦,只觉得像戴了个紧箍咒,此镯如有千斤重,压得他腕骨都伸不直了。他硬着头皮道谢。

&ep;&ep;“你戴着果然好看,不许取下。”魔尊笑道:“玉郎的伤势已然恢复,本座今夜设场家宴,你必须来。”而后就摆了摆手,示意林安退下。

&ep;&ep;等人走后,魔尊才道:“玉郎,你说得对,夜弦纵然再不好,也终究是本座的长子,这么些年,本座对他多有亏欠。他心思深沉,只怕一直记恨在心。”

&ep;&ep;晏陵微微一笑:“父子之间,何来的隔夜仇?”

&ep;&ep;“话虽如此,但那逆子……罢了。”魔尊摆了摆手,不愿多提。

&ep;&ep;晏陵此前同魔尊提及,说是理所应当,拜一拜魔尊的原配,魔尊心里十分不悦,但又觉得晏陵知礼明仪,宽厚温和,不像凤凰,生前那般善妒。

&ep;&ep;又想起儿子同他母亲实在相像,便心生恶念。

&ep;&ep;魔尊要让凤凰死后,也不得安息。纵然是死,也得在黄泉之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穿得像个妾,跪着给晏陵敬茶。

&ep;&ep;就仿佛,凤凰为妾,晏陵为妻。

&ep;&ep;——————

&ep;&ep;整场家宴,林安都如坐针毡。

&ep;&ep;魔尊那老不死的贱人,处处在他面前秀恩爱,欺骗单纯的晏陵,还各种哄骗晏陵喝酒。

&ep;&ep;晏陵说自己不胜酒力。

&ep;&ep;魔尊却说:“今日是家宴,如何能不喝?少喝几杯便是了。”还言辞之间,不忘以恩挟报。

&ep;&ep;晏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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