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至今虽未给潘金莲一个正式的名分,但这不过是形式,也不急于一时。

&ep;&ep;王霖与晁盖二人自去饮酒作乐,间或与晁盖切磋武艺,直到晚间。

&ep;&ep;一觉醒来,听闻张家余氏侄儿余昭,昨夜被贼人闯进府去一箭射穿了心脏,还割下首级悬挂在张家府前,震动整个清河县。

&ep;&ep;王霖稍一盘算,便猜测是花蕊所为。

&ep;&ep;这小娘们嫉恶如仇,她被余昭蒙骗一场岂能善罢甘休,临走之前取了这厮性命宣泄怒气。

&ep;&ep;衙门的人在张家虚张声势白忙活一场,哪里去寻贼人的去向?

&ep;&ep;余氏心胆神丧。

&ep;&ep;她面色麻木坐在家中,眼前不断浮现起余昭首级那血淋淋的惨状,她浑身抖颤,生生吓晕过去。

&ep;&ep;潘金莲在内宅与庞春梅说起张家这事,也禁不住有些嗟叹。

&ep;&ep;虽然张家是她的噩梦,但终归在张家生活了数年,面上余氏本身对她还不错,至少保护了她这些年没被狗大户糟蹋。

&ep;&ep;婢女来报:“娘子,张家余氏夫人到访!”

&ep;&ep;余氏来了?她侄儿刚死,他来我家作甚?

&ep;&ep;潘金莲柳眉一挑,却还是带着庞春梅迎了出去。

&ep;&ep;余氏没有梳妆,头上随意挽了个簪子,那一头黑发竟一夜之间转为苍白,整个人老子至少十岁,活脱脱就像个苟延残喘的老妪了。

&ep;&ep;“夫人?!”潘金莲吓一跳,赶紧上前扶住余氏。

&ep;&ep;余氏看到潘金莲,哀呼痛哭不止。

&ep;&ep;“金莲,你我相处多年,名为主仆,实为母女,老身待你如何,你当心中有数。”

&ep;&ep;潘金莲默然一会,轻道:“夫人过去对金莲很好,金莲感念在心。”

&ep;&ep;“既然如此,求金莲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帮老身向小官人说个情,放过老身吧……老身目下已家破人亡,余昭侄儿一死,我将来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了。”

&ep;&ep;“老身此刻万念俱灰,愿意将全部家资都转赠金莲,然后出家为尼,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ep;&ep;余氏哀泣起来。

&ep;&ep;潘金莲迟疑一下道:“夫人,昨夜余家公子遇难,金莲也甚是意外,这绝非我家霖郎所为,还请夫人不要误会。”

&ep;&ep;昨夜她和王霖春风三回,后半夜才睡下,自家霖郎哪有时间去张家杀人。

&ep;&ep;余氏长眉一挑,突又垂头丧气道:“罢了,再说这些也无济于事,事已至此,老身只求了此残生,也就罢了。”

&ep;&ep;……

&ep;&ep;张家的事王霖懒得管,这张家上下就没一个好东西,包括心肠狠毒的余氏,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可惜的。

&ep;&ep;至于余氏出于畏惧、为苟全性命、愿意将张家亿万家财白手相送,他更不可能拒绝。

&ep;&ep;白捡的家资,为何不要呢。

&ep;&ep;就当是穿越的福利吧。

&ep;&ep;余氏看来是真的心灰意冷又胆战心惊,居然真的剃去三千烦恼丝披上僧衣,去城外清月庵出家为尼了。

&ep;&ep;至于张家的偌大产业家财,悉数经官转给潘金莲。

&ep;&ep;区区一个清河县地方乡绅竟拥有如此家业,连王霖都有些惊讶。

&ep;&ep;除田产、店铺、宅子这些分布在清河、阳谷、郓城及附近各府县的固定资产之外,现钱、金银之类储存至少价值十万贯以上。

&ep;&ep;这还是余氏明面上移交过来的家资。

&ep;&ep;至于余氏有没有暗地转移,譬如说向她娘家输送利益,王霖觉得难以避免,也懒得去寻根究底,毕竟人不能贪心不足。

&ep;&ep;王霖意外发现,在资产的经营和管理上,潘金莲居然很有天分,将之处置、打理得井井有条。

&ep;&ep;他暗松口气,这是好事,否则他要抽出很大精力和时间去兼顾这些。

&ep;&ep;他心中又暗笑,谁说我家小娘出身低,现在可都是亿万富婆了。

&ep;&ep;王霖知道自己连番接受张家资产难免引人嫉妒,就通过周平给知县老爷等县里大大小小的官人,暗暗奉上一份厚礼,自然皆大欢喜。

&ep;&ep;日常的打点也是在所难免的。

&ep;&ep;自此,王霖变成附近各府县出了名的大户。

&ep;&ep;除既有名头外,也渐传出仗义疏财的名声。家资殷实,盖过了阳谷县的西门大官人。

&ep;&ep;在山东境内都首屈一指。

&ep;&ep;潘金莲也随之变成了“潘娘子”。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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