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白千雪抬眸与他对望,唇角浮起了一丝笑意:“南宫,终于听到你这么叫我了。”
&ep;&ep;眼泪一瞬冲出眼眶,南宫不念大声道:“你走了,他也不一定会杀我,我会没事的!我绝不会有事!你相信我,小白,你现在就走,我会去找你的!小白,你快走吧……”
&ep;&ep;说到最后,南宫不念已是在低声呻吟。血滴下的声音在深夜里尤为寂静,听在他耳中,却似刀斩骨般的钝响。南宫不念猛地转身,抓住楚临一条手臂,道:“楚前辈,你放了他吧!他与你没有任何仇怨,为什么一定要杀他呢?!前辈,我求求你,不要让他继续了,他会死的!”
&ep;&ep;楚临垂眸看着他,眼中似含着几分哀伤之意,伸手在他头顶轻抚着,轻声道:“对不起,阿念,我不该让你看到这一幕的,很快就会结束了。”
&ep;&ep;这样温切的语调,仿佛一个长辈在安慰自己的孩子,南宫不念却只感到森寒透骨。白千雪道:“南宫,不必求他。”
&ep;&ep;南宫不念仍是在不断低声哀求:“前辈,放了他吧,放了他,求求你,让他走吧……”
&ep;&ep;白千雪默然片刻,微微垂首,再度拾起了那把匕首。他不忍让南宫不念如此痛苦煎熬,竟是想在自己腕上再划一刀,好让血流得更快。正要动手时,忽然瞥到黑暗中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悄悄爬到了他身旁。
&ep;&ep;他垂眸看去,见正是叫丧鬼。叫丧鬼忙对他摇了摇头,接着从他衣衫后闪到玉鼎前,下颌一张,一根长舌飞速从嘴里卷出,也不知他是如何吞吐,那玉鼎内的鲜血一瞬间便被他吸进口腔。
&ep;&ep;与此同时,楚临面色忽地一变,平静的脸上竟然有几分扭曲,伸手捂住了脖颈,同时看向玉鼎。吸食了白千雪的血后,叫丧鬼的功力似乎忽然增强许多,他飘在玉鼎上方,头部笼罩着一层幽白色的光芒,乱蓬蓬的头发猛地窜长,向楚临缠去。叫丧鬼大叫道:“教主,你快走!”
&ep;&ep;密密麻麻的头发如绳索一般缠在楚临的手臂上,楚临翻掌便是一道灵流击出,那发丝登时被斩断。但他的手也因此放开了南宫不念,南宫不念铆足劲侧身一滚,随即便被一道白影揽入怀中。白千雪抱着他疾速退后,掌心灵力迸出,醉雪刀立即翩然而起,直击楚临。
&ep;&ep;叫丧鬼被灵气割断的头发迅速长出新的来,再度缠向楚临的手腕,楚临冷笑一声,一团黑气自他掌下蓦然翻腾,打向叫丧鬼的额头,叫丧鬼登时飞出数丈,撞向一片岩壁,整颗头深陷其中。
&ep;&ep;楚临微眯着眼,从身后抽出收魂伞,伞面一瞬即开,与醉雪刀相触,霎时发出万道光华,照得夜色亮若白昼。炫目的气流使得周围飞沙走石,树木齐齐折断,白千雪将南宫不念护在身后,正要催动醉雪刀再战,却听楚临淡声道:“白少侠,你不管阿念的死活了吗?”
&ep;&ep;白千雪心中一惊,侧首看向南宫不念,神色倏地凝住了。南宫不念眼眸微睁,瞳孔内的血色隐约可见,正是先前被邪灵之气影响时的样子。白千雪道:“南宫!”
&ep;&ep;南宫不念微蹙着眉,神色时而茫然,时而痛苦,两种表情在他脸上不断变幻,他低声断续说道:“没事,你别分神……”
&ep;&ep;楚临笑道:“阿念,你真的没事吗?”他轻轻抬掌,如墨般的黑气从掌心钻出,附着在收魂伞上,伞内忽地发出阵阵桀桀低笑,仿佛是邪灵在庆祝。而南宫不念的瞳孔内血色愈浓,双眼仿佛失神一般空洞无物。
&ep;&ep;白千雪忙握住他手腕,将灵流渡过去。楚临道:“白少侠,阿念的功力被封印得太久了,收魂伞里的邪灵快要等不及了。你这样做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只要我再……阿念就会失控,变成一个被邪灵操控的傀儡。”他掌心的黑气飘飘浮浮,白千雪厉声喝道:“你住手!”
&ep;&ep;楚临扬手朝向那玉鼎:“那就请白少侠继续完成我的请求吧。”
&ep;&ep;灵流入体,南宫不念的神志短暂地清明了一瞬,道:“不要……”
&ep;&ep;白千雪垂下手,醉雪刀“铛”的一声,落在楚临脚边。楚临如约收起收魂伞:“请吧。”
&ep;&ep;白千雪道:“我要先为南宫疗伤。”
&ep;&ep;楚临笑了一下:“可以。”
&ep;&ep;南宫不念几乎站不稳。因为失血过多,适才又消耗了颇多功力,白千雪亦是艰难支撑,他抱着南宫不念席地而坐,将阵阵灵流渡进他体内。收魂伞一合,南宫不念体内的邪灵之气淡化大半,在灵气的梳理下,邪气消减,经脉间混乱的真气也趋于平息。他逐渐清醒过来,体力也恢复了些,见白千雪面如纸色,还在为他输送灵气疗伤,忙将手腕从他掌下抽出:“我没事……”
&ep;&ep;楚临道:“既然阿念没事了,那就请白少侠……”
&ep;&ep;话音未落,南宫不念道:“不行。”他看向楚临,“为什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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