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皇帝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ep;&ep;御史大夫问道:“他可有说针对十四公主的缘由?公主常年待在宫内,如今才五岁,都未必与他见过面。”

&ep;&ep;“这个,罪臣张昌淼说,一年多前,他曾与十四公主在宫里见过一面。十四公主要把他当做大马骑,他深感愤怒,记恨在心。”

&ep;&ep;这话,大理寺卿是不信的,御史大夫和其他几个主理官员都不信。

&ep;&ep;最近十四公主往勤政殿跑得勤,性情那叫一个活泼,说话那叫一个好听,比皇帝还关心他们的身体。他们都曾想过,要是自己的儿孙辈是公主这样的,做梦都能笑醒。

&ep;&ep;如此天真活泼还乖巧体贴的公主殿下,又怎么会将臣子当做大马?

&ep;&ep;在场的都是人精,几乎是瞬间看出张昌淼想掩盖真正的主谋。

&ep;&ep;恰恰,根据供词,大家都发现原刑部尚书留给日子的心腹有松口的迹象。

&ep;&ep;只要再细查,他们肯定能找到真正的主谋。问题是……所有官员都偷偷打量皇帝的脸色。

&ep;&ep;良久,皇帝冷着脸道,“他既然承认了,那便以谋杀皇室公主的罪名处决他。他哪里是记恨瑞康的稚子之言,分明是记恨朕!”

&ep;&ep;几个官员心惊。

&ep;&ep;陛下为了三皇子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有了皇帝的庇佑,太子的胜算还大吗?

&ep;&ep;“既然如此不满朕,那也别流放了,”建光帝此刻恨透了不死心的张家人,又忍不住怀疑淑妃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除了七岁以下六十以上的,张咏志这一脉皆判死刑。至于张家其他脉,只要入朝为官者,皆降两品。”

&ep;&ep;芝兰宫。

&ep;&ep;听完儿子的话,淑妃脑子都是懵的。

&ep;&ep;“你、你说什么?”

&ep;&ep;三皇子心乱如麻,他没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人组织这么无能,更没想到他们还会供出二表哥。

&ep;&ep;人的确是张家人去联系的,可张家大房被抄家后,手里余钱不多,许多女眷的首饰也没来得及变卖,那一万两黄金里,有八千黄金是他提供的,而且上边还有皇家的印戳了!

&ep;&ep;“母妃,您说二表哥会不会供出我啊?”

&ep;&ep;三皇子慌乱道:“我们平时关系是好,可这是死罪,没准他觉得父皇喜欢我,供出我,父皇会轻拿轻放。我不想父皇厌恶我啊!”

&ep;&ep;他依旧觉得死个妹妹无伤大雅,可偏偏那个蠢妹妹居然将此事宣扬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事情闹得这么大,事关皇家颜面,父皇必须拿出态度。

&ep;&ep;“你也知道这是大事啊,知道陛下会震怒啊,”淑妃抬手就给他一巴掌,“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和我商量?为何被他们随意拿捏?”

&ep;&ep;她连亲生母亲的面都不见,被张家人说是吃里扒外,为的是谁?不就是为了他们俩不被皇帝厌恶吗?她这蠢儿子倒好,自己送上门!

&ep;&ep;淑妃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脑袋也疼起来,抬手按了几下,也就没看到三皇子带着怒意的眼神。

&ep;&ep;“母妃,您不仅不帮我,还打我?”

&ep;&ep;三皇子心有些凉,他想到舅舅表哥表姐们说的话。他们说淑妃为了富贵忘了根本,忘了张家,是白眼狼。他们母子俩能在宫里这么阔绰,少不了张家每年送进宫的大笔补贴。

&ep;&ep;他过个生辰,舅舅他们随便一送就是几万两白银,或是庄子酒楼。平时张家无论谁出远门,回来必然会带一些珍稀玩意送给他。他甚至可以说,他的私库珍品比父皇的私库珍品还多。

&ep;&ep;可他要是在宫里铺张一些,母妃就会说他,让他装装样子,学着太子那样勤俭节约。

&ep;&ep;他都是皇帝最爱的儿子了,凭什么勤俭节约?

&ep;&ep;往日里淑妃对太子的夸赞都回荡着耳边。

&ep;&ep;一时之间,他都没听清楚淑妃在说什么。

&ep;&ep;淑妃见儿子双眼无神,以为他吓坏了,也是心疼。

&ep;&ep;她知道自己这儿子有点蠢,别说和真正贤良有德的太子比,连温知念那个五岁小孩都比不上。太子和十四公主可以凭借品德收买人心,到他儿子这,只能威逼利诱。

&ep;&ep;装出的贤良温润始终是装的,改变不了儿子的本性。

&ep;&ep;可为得到大臣们的支持,无论如何也得装到登基啊!

&ep;&ep;当了皇帝,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ep;&ep;淑妃深呼吸,拉着三皇子坐下。

&ep;&ep;“你被张家利用的事情之后再说,咱们先解决眼下的麻烦。你要记住,无论百官们怎么说,最终做决定的始终是陛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