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1/2)

&ep;&ep;这块早该死的石头，比任何人都可笑，比温煦钧可笑、比温煦泽可笑。

&ep;&ep;……

&ep;&ep;裴陌只能放任幻觉继续。

&ep;&ep;他看着那个被温絮白教得很好的冒牌货，弯腰小心地抱起温絮白，快步往外走。

&ep;&ep;温絮白在剧痛里变得意识模糊，苍白瘦削的手滑下来，被那个冒牌货拦住，用掌心暖着。

&ep;&ep;“先吃止疼药，我给你倒水，然后去医院。”那个冒牌货说，“对什么不起？你不该说对不起。”

&ep;&ep;温絮白靠在他肩上，微睁着眼睛，疼得混沌的神色显出些茫然，似乎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ep;&ep;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温絮白开始习惯道歉。

&ep;&ep;为添的麻烦道歉，为被疾病摧残侵蚀的身体道歉，为撑不下去想要休息道歉。

&ep;&ep;……也为还想活下去道歉。

&ep;&ep;温絮白对这件事感到很抱歉，他知道应该让裴陌解脱，这个进度因为他死得不够快，被严重拖慢了。

&ep;&ep;可这件事……他还是想再努力一下，再找点别的办法。

&ep;&ep;比如买个小公寓搬出去。

&ep;&ep;他想躺在公寓的沙发后面，晒一点斜照进来的太阳。

&ep;&ep;他不想死。

&ep;&ep;他还想活。

&ep;&ep;……

&ep;&ep;冒牌货收拢手臂。

&ep;&ep;他把半昏迷的温絮白抱在怀里，忽然抬起头，放肆地盯住幻觉外的裴陌。

&ep;&ep;因为温絮白病得不清醒，所以冒牌货的眼睛里，也肆无忌惮地淌出冷冰冰的不屑鄙夷。

&ep;&ep;幻象里的冒牌货护着温絮白，盯着现实中的裴陌，嘴里低声骂了句脏话。

&ep;&ep;冒牌货的两只手都占着，又急于带温絮白去医院，就抬脚硬踹开裴陌，离开洗手间。

&ep;&ep;“没事。”他边往外走，边安慰病迷糊了的温絮白，“先去吃药……我给你倒温水。”

&ep;&ep;他说：“厕所有坨垃圾，我明天叫人来清。”

&ep;&ep;第15章

&ep;&ep;翌日清晨,裴陌从别墅离开，去了医院。

&ep;&ep;“失眠，噩梦,幻视幻听。”

&ep;&ep;门诊医生记下他的症状：“已经是相对严重的症状……要先解决幻视和幻听的问题。”

&ep;&ep;“开这些药。”医生撕了张单子递给他,“服用一个疗程,症状应该就能相对减轻……怎么了？”

&ep;&ep;患者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很差,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眼下青黑深重，视线有种无物的空洞。

&ep;&ep;这是重度失眠的表征，事实上,医生想建议他住院治疗，配合心理辅导和作息调整,才会更直接有效。

&ep;&ep;……

&ep;&ep;裴陌蹙起眉，盯着那张药方，并不伸手去接。

&ep;&ep;“弄错了。”裴陌沉声说。

&ep;&ep;他把药方快速推回去,又立刻收手,仿佛丝毫也不想沾：“这不是问题。”

&ep;&ep;这不是他要解决的问题——他想来咨询的,和这张药方的疗效根本南辕北辙。

&ep;&ep;他是想来问，有什么能保持幻视和幻听更稳定、时间更长的方法。

&ep;&ep;至于重度失眠和噩梦,这是要尽快解决的。

&ep;&ep;因为它们折磨他，让他的精力严重衰减,甚至没能在昨晚及时追上去。

&ep;&ep;昨天晚上,裴陌本该追上那个幻觉……弄清那个该死的、顶替了他身份的杀千刀冒牌货,究竟将温絮白挟持到了什么地方。

&ep;&ep;他不信那个冒牌货只是带温絮白去医院。

&ep;&ep;和他顶着同一张脸的人,怎么会有这种好心？

&ep;&ep;温絮白一定是被挟持了,说不定被装模作样哄骗着带出门，随便扔在了什么地方,在夜色里自生自灭。

&ep;&ep;说不定现在温絮白就躺在某个地方，睁着眼睛，一个人。

&ep;&ep;就一个人，躺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等着身体变冷，等着血流干……

&ep;&ep;伴随着尖锐的耳鸣，裴陌的太阳穴剧烈疼痛起来，裹挟着恐惧的强烈窒息感倾泻而下，将他瞬间灭顶吞没。

&ep;&ep;……也打断了他正飞速运转的念头

&ep;&ep;“止疼药，安眠药。”裴陌的嗓音极为沙哑，语气木然，“这是我要的。”

&ep;&ep;他还想让医生开能加重幻视幻听的药——最好让他随时想看就能看见，这样他就能随时监视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