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2/2)

掩着新鲜伤痕。

&ep;&ep;时鹤春身上的伤没断过，是他母亲下的手，没个深浅轻重……照尘小师父慢慢习惯了替他上药，有极少的时候，枕着胳膊的时鹤春会轻声念叨，倘见玉皇先跪奏。

&ep;&ep;这是句临死前的绝命词，不是四书五经、诗书礼易，学堂里不教，是他们偷跑出去听戏，在戏班子练嗓的时候听见的。

&ep;&ep;千金良药何须购，一笑凌云便返真，倘见玉皇先跪奏……

&ep;&ep;那时候的秦照尘听不懂，后来听懂了，又想不通。

&ep;&ep;现在想通了，秦照尘想不通的是这世道。

&ep;&ep;这世道为什么逼着他杀时鹤春。

&ep;&ep;秦照尘是这世上最不想时鹤春死的人。

&ep;&ep;这些念头时鹤春不知道。

&ep;&ep;时鹤春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时候，总是仿佛很逍遥地哼小曲，以为他听不出那是什么调子。

&ep;&ep;他知道那调子，戏班子把前人的词谱成曲，西皮流水，婉转断人肠。

&ep;&ep;时鹤春慢悠悠地含混着唱，倘见玉皇先跪奏。

&ep;&ep;跪奏，跪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