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叫娃娃怎么说,说那些混混他耗不起?”

&ep;&ep;老校工捡地上的废纸跟空塑料瓶,边捡边说:“他一个当老师的,叫人泼点脏水、陷害了呢?”

&ep;&ep;要陷害一个人的手段太多了,尤其宋国栋这个脾气,真要叫人坑了,爬都爬不起来。

&ep;&ep;再说,宋国栋家就一个儿子、一个老娘,这事谁不知道?

&ep;&ep;要是那些混混上他家放火,三天两头砸玻璃闹事,老太太能不能受得了?

&ep;&ep;还有他那个儿子,刚考上警校,万一叫人坑了,沾染点什么洗不干净的名声,前途要不要了?

&ep;&ep;“老宋那个脾气,不惹人就不错了,说了还能好?保不准一家都得给卷进来”

&ep;&ep;老校工说:“本来那些混混盯着仓库,看他就够不顺眼的了,正愁没机会找他茬。”

&ep;&ep;副导演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见缝插针地补充总结:“所以……您不觉得沈灼野学坏了,对吗?”

&ep;&ep;“学什么坏?”老校工翻出个编织袋,把垃圾装进去,“谁学坏了,他也不会学坏。”

&ep;&ep;沈灼野要是想学坏,早就学了,还用得着等到上初中。

&ep;&ep;老校工:“说不定钱也不是他偷的。”

&ep;&ep;毕竟那些混混最擅长的就是栽赃陷害。

&ep;&ep;这世上的事,要做好不容易,要使坏的办法太多。

&ep;&ep;老校工亲眼见着多少这种勾当,一个个的好人就这么给毁得爬不起来。

&ep;&ep;也就是后来这些年,社会安定警力充沛了,开始彻查严打,这群败类才蹲号子的蹲号子、销声匿迹的销声匿迹,再没什么大动静。

&ep;&ep;要是前些年,老校工也不会多嘴,自找麻烦,跟他们说这些:“百样活法……宋老师没这么活过,他不知道。”

&ep;&ep;他不知道。

&ep;&ep;直播也就停在这,停在操场角落的杂草,和那些堆着的器材。

&ep;&ep;商南淮没法在这找到沈灼野。

&ep;&ep;直播结束后他在这站了挺长一段时间,又不让人跟着,绕了个大圈子,去找一片有活动板房的工地。

&ep;&ep;没找着,这事叫商南淮有点庆幸……毕竟要真这么准,梦里的事说不定就是真的了。

&ep;&ep;商南淮回了住处,躺在沈灼野住过的房间里,对着天花板想了半天,意识到自己的疏忽。

&ep;&ep;那是片工地。

&ep;&ep;工地当然不会一直是工地,砖瓦会变成建筑,活动板房也会拆掉,不论怎么样,也不可能留到现在。

&ep;&ep;商南淮揪着头发,刚涌上来的睡意就又没了,盯着天花板闹心。

&ep;&ep;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急着去梦里找人,恨不得爬起来去找个药店买安眠药,或者去什么地方找找沈灼野。

&ep;&ep;这么辗转了半个晚上,好不容易从梦里爬起来,商南淮立刻抓紧时间,收拾了一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东西,杀去活动板房。

&ep;&ep;……不论在现实还是梦里,沈灼野都的确挺守信用。

&ep;&ep;说等他,就真在活动板房等他,甚至还提前烧了炉子,熬了一锅乱七八糟的炖菜。

&ep;&ep;沈灼野做菜的手艺还不差,色香味都有,热腾腾的香气四溢……成功让商影帝想起来,自己晚上忘了吃饭。

&ep;&ep;沈灼野看见他往身后藏的塑料袋,有些好奇:“是什么?”

&ep;&ep;“……方便面。”商南淮摸了摸鼻子,扒拉几下,“火腿肠,午餐肉。”

&ep;&ep;沈灼野把锅盖打开:“扔下去就行,别下料包。”

&ep;&ep;商南淮拖着脚步磨蹭过去,依旧忍不住看沈灼野——梦里的沈灼野看起来还是十六七岁,但说话做事,又明显有后来的气质。

&ep;&ep;这种事在梦里挺正常,商南淮拿不准的,是白天的经历会不会影响梦境。

&ep;&ep;“我今天……听说了点事。”

&ep;&ep;商南淮打开袋方便面,把面饼放进去:“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我知道。”

&ep;&ep;沈灼野看了看他,干净漆黑的眼睛叫商南淮一瞬有些语塞,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草草弄了弄火腿肠和午餐肉,胡乱扔进锅里。

&ep;&ep;商南淮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你要不愿意,就当我没听过……”

&ep;&ep;“没关系。”沈灼野说,“我习惯了。”

&ep;&ep;商南淮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

&ep;&ep;他有凳子不坐,非挤过去,挨着沈灼野烤火:“不是坏事!我像是收集你黑料的人吗?”

&ep;&ep;这回沈灼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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