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婉妃想了想:“娘娘身处高位,什么贵重东西没见过,只怕要送些出其不意的。”

&ep;&ep;“这些银子你拿着,去外面选,宫里的东西娘娘怕是看不上。”

&ep;&ep;说着,婉妃从内室拿了个荷包出来,亲手塞到裴皎手里,裴皎颠了颠,至少有一百两,这恐怕是婉妃的大半积蓄,其余的大多贴补了外祖家,还有不少被内务府贪了。

&ep;&ep;一百两,这些年母妃没在他身上用过一个铜板,为了裴瑄能念书,却一下拿出这么多。

&ep;&ep;“母妃,当初我六岁才入重华宫,还是沾了七弟跟八弟的光,瑄儿刚满五岁,来得及。”

&ep;&ep;若没有裴昭和裴绍两个,他恐怕永远都入不了重华宫。

&ep;&ep;上一世裴皎从行宫回来时裴瑄还没有入学,母妃哭的肝肠寸断,他不好拒绝,再加上心疼弟弟,他一遍遍去东宫磕头,也求过三皇兄跟四皇兄多次,最后在正阳殿门外跪晕过去,裴瑄才得以搬入重华宫。

&ep;&ep;“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瑄儿是你亲弟弟,你不盼着他好就罢了,竟然冷嘲热讽!”婉妃一把夺过裴皎手里的荷包:“你不去,本宫自己去,本宫是指望不上你了。”

&ep;&ep;裴皎皱眉:“母妃,我没有说不去。”

&ep;&ep;“只是这件事有点难,一百两在寻常人家看来确实很多,可在贵妃娘娘眼里不值一提,母妃别着急,让我好好想想。”

&ep;&ep;他确实该让裴瑄早些搬去重华宫,有裴昭跟裴绍在,裴瑄一定会被欺负,到时候母妃后悔也晚了。

&ep;&ep;上一世裴瑄入重华宫不久,裴昭跟裴绍就搬走了,没来得及跟他好好“亲近”,就算他们不走,裴皎也会护着裴瑄,今时不同往日,他要让裴瑄看清楚他遭受过什么,才不枉重来一次。

&ep;&ep;他一直身处黑暗,他的亲弟弟又怎能身处光明呢?

&ep;&ep;“小六,母妃只有你了。”婉妃眼泪汪汪,愈发让人心疼。

&ep;&ep;裴皎低下头,掩饰住差点翘起来的嘴角,说起来还要感谢母妃,让他小小年纪就学会装模作样,裴瑄亦是如此,所以他才会被蒙蔽,完全没有疑心过他们。

&ep;&ep;他经历了行宫大火,刚刚回宫,又被弟弟们欺负,母妃只字未提,一句安慰都没有,言语间全是对裴瑄的殚精竭虑,明明都是她的儿子,却偏心至此。

&ep;&ep;临走前婉妃嘱咐,如果有剩余的银子,就给裴瑄买根糖葫芦。

&ep;&ep;当夜,七皇子跟八皇子极为老实,没有找裴皎的麻烦,之后几天也很安静,景妃知道此事,把他们训了一顿,又把裴皎叫过去,明面上在表达歉意,实则却是威胁,防止他在皇上面前乱说话。

&ep;&ep;景妃完全想多了,父皇根本不会记起他。

&ep;&ep;太子选妃当日,文贵妃驾临襄阳侯府,由侯夫人亲自接待。

&ep;&ep;裴皎到的时候,太子跟四皇子坐在一起,身边围着一群青年才俊,言语间皆是恭维。

&ep;&ep;他的出现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连引路的小厮都不愿同他多说,安排到座位上便匆匆离开。

&ep;&ep;男客同女眷是分开的,中间隔着一道长长的屏风,隐隐约约能听到对面传来的声音,不是很真切。

&ep;&ep;文贵妃自是在女眷那边,裴皎想去问安,被人拦下,那人看到裴皎怀里的盒子,眼神轻蔑:“咱们娘娘今日不见客。”

&ep;&ep;“我不是外男,我是六皇子。”裴皎涨红着脸解释:“我想去跟文娘娘问安,不然被父皇知道,会觉得我不懂规矩。”

&ep;&ep;“六皇子?”侍卫上下扫了裴皎一眼:“哪有皇子穿的这般寒酸?”

&ep;&ep;“不管你是谁,今日是见不到娘娘了,请回吧。”

&ep;&ep;裴皎咬唇:“我真是六皇子,婉妃娘娘是我的母妃,我还有个弟弟,叫……”

&ep;&ep;“六哥,你真以为人家不知道你是皇子吗?快闭嘴吧,文娘娘就是不想见你,还没听懂吗?”七皇子裴昭不知何时走到裴皎身边,一脸嘲弄。

&ep;&ep;侍卫立刻站直身子,明显跟刚才的态度不一样。

&ep;&ep;八皇子夺过裴皎手里的盒子,裴皎伸手去抢,被裴昭拦住。

&ep;&ep;“还给我!”

&ep;&ep;八皇子拆开盒子,拿出里面的东西,是一件扇坠,精巧可爱。

&ep;&ep;“六哥想见娘娘,好歹准备些拿得出手的东西,就这一个小吊坠,不会以为娘娘能看上吧?”

&ep;&ep;裴皎抬起脸:“是吗?八弟怎知娘娘不喜欢?难不成娘娘私下里同八弟说过?”

&ep;&ep;“你……”裴绍抬手要打,被裴昭拦住:“这里人多。”

&ep;&ep;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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