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裴瑄瘪着嘴:“可是皇兄,我不想一个人睡,晚上皇兄同我一起睡好不好?”

&ep;&ep;他从来没跟皇兄一起睡过,听嬷嬷说,七哥跟八哥经常一起睡,小时候还为抢被子打过架。

&ep;&ep;“不可以哦,瑄儿已经是大孩子了,不能跟皇兄一起睡,会被笑话的。”裴皎摇头,他晚上还要出去找沈怀酒,谁要同裴瑄一起睡啊!

&ep;&ep;再说,跟裴瑄一起睡的话,裴瑄晚上哭,他可能会忍不住笑出来。

&ep;&ep;重华宫地处偏僻,有怜和代替,只要裴昭跟裴绍两个不闹事,就不会被发现。

&ep;&ep;上辈子都没干过爬墙私会的事,这辈子倒是先做了,还是去找沈怀酒,而不是哪家的郡主小姐,也是有趣。

&ep;&ep;第9章

&ep;&ep;深夜,子时。

&ep;&ep;裴皎隐在树上,用石子投掷沈怀酒房间的窗户。

&ep;&ep;“啪嗒。”

&ep;&ep;他不敢用力,怕被外面巡逻的侍卫听到,丞相府虽不比皇宫森严,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进来的。

&ep;&ep;窗户打开,沈怀酒探出半个身子,月色明亮,好似在他身上披了一层光,朦胧又美好。

&ep;&ep;“殿下?”

&ep;&ep;裴皎回神:“等到这么晚,可是困了?”

&ep;&ep;沈怀酒摇头,让开一个身位,裴皎从树上一跃而下,从窗户钻进房间。

&ep;&ep;沈怀酒的房间同他的人一样,干净整洁,摆设极其简单,甚至有些古板。

&ep;&ep;裴皎环顾一圈,转过头:“你说,咱们现在这样算不算私会?”

&ep;&ep;沈怀酒垂眸:“殿下,非礼勿言。”

&ep;&ep;“好了,不逗你,让你准备的酒呢?”

&ep;&ep;“喝酒伤身。”沈怀酒低声道。

&ep;&ep;裴皎点头:“我知道,但我需要练,免得以后喝醉被人套话,就像武功一样,当初学起来也不容易,要瞒着母妃,瞒着重华宫的宫人,白天念书,晚上我会一边扎马步一边练字,一边挥拳一边背诗。”

&ep;&ep;“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需要同情。”

&ep;&ep;就算现在,他仍在坚持,哪有什么天赋,不过是勤能补拙罢了。

&ep;&ep;“不是同情。”沈怀酒道:“殿下心志坚定,我所不能及也。”

&ep;&ep;这说法实在荒谬,裴皎掀起嘴角:“怀酒,我真的看不透你。”

&ep;&ep;沈怀酒是唯一一个他看不透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透过。

&ep;&ep;每个人接近他都存着各种目的,但沈怀酒没有,他从未索取过什么,好像只是为了离昭,为了百姓安定。

&ep;&ep;太子登基难免□□,三皇兄愚蠢,容易被人左右,但四皇兄不显山不露水,面上温和纯良,沈怀酒为何选择他,而不是四皇兄。

&ep;&ep;“尽管拿酒来便是。”

&ep;&ep;沈怀酒沉默片刻,转身出了内屋,回来时手上拎着一坛酒,以及两个酒杯。

&ep;&ep;“我陪殿下一起。”

&ep;&ep;“你是想现在死吗?”裴皎夺过沈怀酒手里的酒杯:“不用你陪。”

&ep;&ep;刚才还说喝酒伤身,现在又要陪他,真不知道沈怀酒在想什么。

&ep;&ep;见沈怀酒不说话,裴皎斟了一杯酒:“你想喝,等把身子养好,想喝多少喝多少。”

&ep;&ep;沈怀酒摇头,他的身子是好不了了,喝酒对于寻常人来说最简单不过,于他来说却是致命毒-药,殿下是为了他好,他明白。

&ep;&ep;但人总是贪心的,有那么一刻他在想,如果能陪殿下喝一杯该多好。

&ep;&ep;这么简单的愿望,也只能是愿望了。

&ep;&ep;裴皎睨着沈怀酒,道:“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个废物,活着还是死了没有区别,可是呢……”

&ep;&ep;“我不会死,因为他们都会死在我前面。”

&ep;&ep;烈酒入喉,裴皎的眼眶红了一圈:“你也不会死。”

&ep;&ep;上一世已经回不去,他失去了太多,也错过了太多,这一次他定要护沈怀酒周全,不让他再殚精竭虑,把身子彻底熬坏。

&ep;&ep;第二日一早,裴皎被召到漪兰殿。

&ep;&ep;这几天婉妃日日受皇后磋磨,本就瘦弱的身子看起来更可怕了。

&ep;&ep;“瑄儿怎么样,能适应吗?”

&ep;&ep;裴皎半垂下眼睫:“母妃不是已经问过重华宫的太监了吗?何必又来问我。”

&ep;&ep;“小六!”婉妃面色微变:“这就是你对母妃的态度吗?”

&ep;&ep;“母妃觉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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