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父皇。”裴皎扶着皇上坐起来,往他背后垫了个软枕。

&ep;&ep;看着裴皎眼下的青黑,皇帝道:“朕刚登基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

&ep;&ep;“别急,慢慢来,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你皇叔还有沈相。”

&ep;&ep;“儿臣知道,父皇不用担心。”裴皎道:“父皇今日看着气色不错,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ep;&ep;皇上不置可否,问了些朝堂上的事,又开始昏昏欲睡,裴皎起身:“圣寿那日儿臣送了一尊玉雕,实则并非儿臣真正的礼物,如今礼物方准备好,父皇可愿一观?”

&ep;&ep;皇上顿时又来了精神:“哦?需要这么长时间,可见是用了心的,朕当然要看看。”

&ep;&ep;裴皎吩咐怜和,没一会儿,他带着一个身穿灰衣的人进来,只一眼,皇帝登时定在原地,不可置信。

&ep;&ep;灰衣人跪在地上,声音像是挤着喉咙发出来的:“罪民裴麒参见皇上。”

&ep;&ep;“麒儿……”皇上的双唇不住地颤抖,不敢认眼前的人,瘦了,也沧桑了。

&ep;&ep;裴麒的肩膀也在抖动,明显在哭。

&ep;&ep;“麒儿,你是不认父皇了吗?”皇帝想从床上起身,想抱一抱这个从小宠大的儿子,却有心无力,裴麒抬起头,含着泪喊了声父皇。

&ep;&ep;两人触动情肠,一时间有说不完的话,皇想知道裴麒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裴麒也想知道皇上的身体怎么样,这些年有没有想过他,裴皎索性回正阳殿批折子,待这二人叙完父子情再说。

&ep;&ep;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裴麒在怜和的带领下从偏门进来,默默跪在地上,他失去了往日的风光,背依然挺直,没有失去从前的骄傲。

&ep;&ep;裴皎放下折子,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后道:“二哥的心愿我已满足,咱们两清了。”

&ep;&ep;万寿节前他曾去看过裴麒,太子府很是荒凉,下人们几乎全部被遣散,只留下三两个,后院的女人们病的病,死的死,剩下一个太子妃,然两人关系一直不好,就算相依为命多年,裴麒仍旧对她不冷不热。

&ep;&ep;裴皎到的时候,看见太子妃从裴麒屋里出来,手里端着几样吃食,一边往外走一边擦泪。

&ep;&ep;突然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太子妃吓的想要尖叫,被裴皎一手刀砍晕,他扶住太子妃的身体,把人放在回廊上,从她手里接过托盘。

&ep;&ep;裴皎没有敲门,借着微弱的烛光,见裴麒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听到动静抬头,看见裴皎的瞬间,眼睛亮了亮,然后懒懒的往后一靠。

&ep;&ep;“怎么,终于想通了?”裴麒挑眉,上下打量着裴皎:“沈怀酒那个模样,定是满足不了你。”

&ep;&ep;裴皎把森*晚*整*理吃食放在桌子上:“二哥不必拿话激我,我不会杀你。”

&ep;&ep;“而且……”

&ep;&ep;“就二哥现在这副模样,是比不上阿酒的。”

&ep;&ep;裴麒的脸黑了黑,自从被圈禁,他浑浑噩噩度日,已经许久不曾看书,也许久不曾练武,这么对比起来,跟沈怀酒的确差不了多少。

&ep;&ep;裴皎问:“二哥经常饿着?”

&ep;&ep;裴麒沉着脸没有回答,裴皎道:“这样下去身体早晚会垮,先用点东西吧。”

&ep;&ep;“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裴麒没有动,那些东西看着就够了,每天如此,根本吃不下去。

&ep;&ep;裴皎在他对面坐下:“父皇的身子大不如前,二哥想不想见父皇最后一面?”

&ep;&ep;裴麒沉默了一会儿,情绪低落:“父皇还未到天命之年,其中……可有我的原因?”

&ep;&ep;当初若是他野心没那么大,做一个听话的儿子,不忤逆父皇,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ep;&ep;“心里明白就好,难道还要我来安慰你吗?”裴皎丝毫不留情面:“做的时候就该想过结果,当时如果你赢了,难不成会准许父皇继续活下去?”

&ep;&ep;裴麒无话可说,两人又安静了下去,裴麒起身喝了一碗粥。

&ep;&ep;“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ep;&ep;裴皎弯起嘴角:“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

&ep;&ep;看着他笑的像只小狐狸,裴麒舔了舔唇:“其实你只要撒个娇,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ep;&ep;裴皎嗤笑出声:“是吗,那……我的好二哥,你借我点血怎么样?”

&ep;&ep;“借我的血?”裴麒的心思转了几转,外面发生的事他一概不知,更不知道裴皎想做什么,不过需要用到他的血,只有一种可能。

&ep;&ep;那就是裴皎自己的血不行。

&ep;&ep;“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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