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自突破以后,修炼的速度比之前要更快一些。

&ep;&ep;谢时宴在同辈弟子中一向算出挑的,引气入体时费过一番功夫,但是练气期以后水平就突飞猛进。

&ep;&ep;练气到筑基没有天雷,不至于声势浩大,但他进阶的消息也不胫而走,这几日来道贺的人让他应对得有些疲惫,难得抽出一点时间来平复与吸收灵力。

&ep;&ep;幸好筑基的适应期短,不然怕是会连累到“贺长风”。

&ep;&ep;谢时宴放空思绪,也不知道这人现在怎么样了,唐希给他的丹药效用很好,救治也及时,兴许该是无恙吧。

&ep;&ep;他正胡思乱想,外间响起了敲门声。

&ep;&ep;打开门的一瞬间,谢时宴愣了片刻。

&ep;&ep;“不知谢师弟是否还能认得出我?”来人说着,望向院中的石桌笑了笑,“说起来,我们此前还有过一面之缘,就在这院子里。”

&ep;&ep;人看起来比他斯文,声音比他柔和,衣服也比他穿得端正。

&ep;&ep;是贺长帆。

&ep;&ep;谢时宴行礼道:“自然认得,不知贺师兄这是…”

&ep;&ep;贺长帆闻言,未顺着他的话表明来意,而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架势:“谢师弟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ep;&ep;谢时宴顿了下:“请。”

&ep;&ep;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套桌椅,一只柜子,都是学院为弟子配备的,谢时宴自己没特意布置过,但生活用品都摆放的很整齐。

&ep;&ep;贺长帆率先坐到了椅子上,谢时宴无法,只得拉了另一只椅子坐到他对面,又倒了两杯茶。

&ep;&ep;他这里其实不太适合待客,但是既然“客”不嫌弃,他也不能说什么。

&ep;&ep;“听说谢师弟平日不常在这?”贺长帆环顾了一下室内,道。

&ep;&ep;谢时宴点头:“是。”

&ep;&ep;他大部分时候都早出晚归,泡在修炼场或是教室,再或是瀑布下面。

&ep;&ep;贺长帆笑了笑:“师弟这般用功,若是被师尊知道了,想来肯定会感动的。”

&ep;&ep;他态度很好,举手投足间亦是会受到拥护的大弟子风范。

&ep;&ep;谢时宴抿了下唇。

&ep;&ep;但是没有他讨人喜欢。

&ep;&ep;“这是…”贺长帆的视线忽然落到了床头矮木柜上放着的摆件。

&ep;&ep;是一盏灯,形似花苞栩栩而生,却是用透明的晶石雕刻而成。

&ep;&ep;“这是…清寂峰的贺师兄赠予我的。”

&ep;&ep;“小风!”贺长帆瞬间惊讶道,“他回来了?”

&ep;&ep;谢时宴有些疑惑:“何出此言?”

&ep;&ep;贺长帆解释道:“他此前称要出门游历,已经走了半年有余。你说他给你,是什么时候的事?”

&ep;&ep;谢时宴心头忽然涌上一种莫名的感觉,面对贺长帆急迫的模样,他敛眸:“前不久。”

&ep;&ep;贺长帆神情看起来有些失落:“他…竟也不来知会我一声。”

&ep;&ep;谢时宴几乎不会主动交代事情,况且硬要说来,他还与另一位交集更多,故而也没提“贺长帆”参加武试,只是出于礼貌道:“兴许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ep;&ep;贺长帆自嘲似的扯了下唇角:“你不知道,我这个弟弟最是死心眼。他一旦认准了什么,就容易钻牛角尖。”假如骤然发现自己哥哥换了师门…剩下的话他吞进了肚子里。

&ep;&ep;谢时宴倒是微微蹙眉,死心眼?看起来不像啊。

&ep;&ep;少顷,贺长帆抬头,已经恢复温和的模样:“抱歉,涉及到胞弟,有些失态了。”

&ep;&ep;换作旁人,可能就要赞一句情深好兄长,但谢时宴只是摇头,说了句:“无妨。”

&ep;&ep;贺长帆却又像是想起什么,表情微变:“谢师弟,这盏灯…他有说为何而赠吗?”

&ep;&ep;谢时宴一时没答。

&ep;&ep;他该怎么说,因为对方让他白走一趟给的路费?

&ep;&ep;贺长帆见状,倒也没有再追问,转而道:“若是有什么不便之处就罢了。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他神情变得有些微妙,“只是没想到师…清寂仙尊会将常用之物送人而已。”

&ep;&ep;这回轮到谢时宴惊讶了。

&ep;&ep;“师弟竟然不知道吗?”贺长帆解释道,“这盏莲魄灯乃是花云晶所制,此前一直放在师尊住处,就在床前的矮柜上,我也是偶然进去过一次才看到的。”

&ep;&ep;花云晶,长于风霜苦寒之地,一种极为罕见的灵石,在拍卖场中都是常年有价无市。

&ep;&ep;谢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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