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穆滟斐不信,凭萧钰峙的本事,若一早便有夺权的心思,当年便会利用先帝与太后对他的宠爱而上位,伺机废了太子。而不是守着边关,夺回了同顺帝在位时失守的七座城池。

&ep;&ep;至于,他为何变了?

&ep;&ep;为何要回来取萧逸琅的性命。

&ep;&ep;穆滟斐还未想明白,便瞧见萧钰峙带人去了皇陵,亲手掀了她的棺材盖!

&ep;&ep;倏然,穆滟斐只觉自己被翻了个,天不是天,地不是地,一切在她眼前都变得朦胧起来,她开始被笼在一个白雾里,分不清方向,只能漫无目的地走下去。

&ep;&ep;而她只要一想到她所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恨不得吐一口血出来。

&ep;&ep;……

&ep;&ep;斗转星移,她不记得时间过了多久,她走了有多久,只知道自己累了,倒在这片白茫茫的空地之中。

&ep;&ep;她原本以为自己是走过奈何桥,转世为人。

&ep;&ep;彻底结束了那近十年,于世间游荡的孤苦无依。

&ep;&ep;直到她醒来,亲眼看见当年跟着她一起逃婚的婢女,她这才惊觉,她不是转世为人,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十四岁,还没有成为穆滟斐的那年。

&ep;&ep;虽说她已经游荡了近十年,心结早已放下。但成为穆青绵的这些日子,她还是经常能梦见自己曾经困于深宫之中的那段日子。

&ep;&ep;每每醒来,她都需再清醒一次,告诉自己,曾经的穆滟斐已经死了,如今的她是穆青绵。

&ep;&ep;-

&ep;&ep;从那些陈年往事中回过神,只见柳澄已为她梳好妆。穆青绵起身,踏出她所居住的落云轩。

&ep;&ep;她们主仆三人行至罗姨娘所住的独院时,她薄弱的身体已有些受不住,额角浸出汗来。

&ep;&ep;柳澄心细,忙从衣袖中掏出秀帕,递于青绵。青绵从她手中接过,不免叹了一声,言语中多了几分嘲弄:“如今这身子倒是弱,连这几步路都走不得了。”

&ep;&ep;“姑娘之前并非这般体弱。”翠暖走在一旁,有些怨怼:“若不是四姑娘将您推下水,落了病根……”

&ep;&ep;柳澄看着穆青绵,轻叹了口气。

&ep;&ep;青绵听她二人可惜叹气,出声逗了她二人一嘴:“如今我可是有弱柳扶风之资,更有韵味了?”

&ep;&ep;翠暖湿了眸:“姑娘,您怎么还有心情打趣自个儿。”

&ep;&ep;青绵弯了弯嘴角,笑看着她,眸底多了几分自责。

&ep;&ep;她们为她抱不平,逗她喜乐,护她安宁。

&ep;&ep;而她当日冲动莽撞,未知前路凶险,便带着她们逃婚。

&ep;&ep;都是如花一般的年纪,却都因她殒命。

&ep;&ep;之后的荣华富贵,她们亦是半点未沾光。

&ep;&ep;青绵正遐思,便听见一声:“三姑娘来了。”

&ep;&ep;彼时,罗姨娘身旁伺候的张妈妈正巧出来,扯着嗓子便朝着罗姨娘通报了。

&ep;&ep;翠暖一瞧,不再多嘴了。

&ep;&ep;青绵甫一进屋,便瞧见正坐书案作画的娘子,圆髻之上,只簪了一支木兰。她肤容细腻,便是有些年纪,也瞧不出脸上的纹路。瞧她进来,罗姨娘起身,身着的碧绿流云衫随步调起浮。

&ep;&ep;“绵儿,你病刚好,不在房中歇着,怎的还乱跑?”

&ep;&ep;“来看阿娘,怎的能说是乱跑?”

&ep;&ep;青绵笑道:“再说,我身子已大好了。”

&ep;&ep;听她称她阿娘,罗姨娘眉头轻蹙,面色也跟着凌厉了几分,青绵瞧她这副神情,便知道自己的亲娘又要来教她规矩。

&ep;&ep;她抢先说道:“这里没有外人,阿娘何必在自己人面前也如此守规矩?”

&ep;&ep;“嫡庶之别,并无内外人之分。”

&ep;&ep;青绵点点头,不作争执。

&ep;&ep;见她不反驳,难得乖巧听话,罗姨娘多看了她几眼:“即便好了,也要多仔细。你自小身子便弱,莫要逞强。”

&ep;&ep;“女儿省的了。”

&ep;&ep;说罢,青绵问:“阿娘,我写给二哥的信,他回了吗?”

&ep;&ep;罗姨娘说:“回了。”

&ep;&ep;除去青绵这个女儿,她还有一个儿子,名唤穆勤远。

&ep;&ep;青绵与兄长自小亲厚。两年前,穆勤远高中,于京中任职,青绵便月月给兄长写信,穆勤远也时常托人带回些新鲜玩意给穆青绵。

&ep;&ep;罗姨娘叫张妈妈把匣子拿来,从中取出信封。青绵将信接过,收到手上。

&ep;&ep;依前世来看,此时,老太太正与秦月音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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