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找出口的那天突然出现在小镇上的。老头是个怪人,总说些奇奇怪怪谁也听不懂的话,懂得事情特别多,还说他来自遥远的未来。”

闻言,君忆露出惊讶的表情,问她:“何为未来?”

“老头没有细说,但是他教会我很多东西,还给我取了个雅号熊孩子。”

“那你不见了他为何不来找你?”

青尘笑笑,“他又不是我爹娘,怎会来寻我。”

“非亲非故,那你……爹娘呢?”

“我也不知道,我落入小镇的时候,唯一记得的事只有一声炸响。”

爆炸声……

芒泽也是自爆的……

君忆的思绪像是突然被无形的手牵走了。许久后,他凝视着青尘问她:“可还记得是哪一日落入小镇的?”

“这怎么可能记得嘛,最初我还记着日子,可后来发现根本出不了那个镇子,就再也没有关注过了。”

“那小镇在何方,你可还有印象?”

“怎么?你是想把我送回去?”青尘顿时急了,“那可是个迷城,我好不容易才出来的!”

“不会!你稍安勿躁。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毕竟……”

“毕竟什么?”

毕竟什么君忆没有再说下去。他抬头看了看天际,道:“不早了,回去休息,记得明日早起练功。”

“一个个的怎么都这样啊!讲故事讲个半吊子存心不让人舒坦,可恶!”

君忆听见她的碎碎念,起身之际,唇角扬起,随即快步走了。

入夜后,君忆照例去看青尘,见她睡了,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走了。

黑暗中,青尘竖着耳朵听他脚步声渐行渐远,利落翻身下了床。没多大会儿功夫,她的身影没入夜色中。

与此同时,一道人影轻松越过廊道朝青尘住的那间屋子去了。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玉衡殿客院中的一间屋子里,烛火摇曳,印照出一站一坐两个人的残影。

原定于一日内回苍山仙门,掌门却强行赖在青云仙门不肯走,柳堂便猜测掌门要做的那件事怕是要见血光。

外界传:苍山仙门无事不登三宝殿,登门必有血光之灾。

难道此行注定他与那二人只能站对立面吗?可他今日才说过他们是朋友。

柳堂立在桌旁,惶惶不安的看着掌门。掌门叫他过来问话,却只是一味的品茶。

终于等到他一盏茶喝完了。柳堂放在身侧的手随即捏紧了衣袍。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掌门,消息已经放出去了。”

“放出去了?即是说你并未取得他们的信任是吗?”

“掌门,此事宜徐徐图之。青尘好奇心虽重胆色却不足。加之今日三尊不知何故突然现身说教……”

闻言,贾庄短眉敛起,思索风无为的目的。

“可有露出马脚?”

柳堂垂眸回想,摇了摇头。

那就怪了。

在殿中除了与他吵架外也不见他对仙苑的事情感兴趣,怎么会突然现身给他们说教?

贾庄摸不透这个疯子的想法,遂问柳堂:“他都说了些什么?”

“三尊给我们讲伏魔花冠的由来,还告诉我们芒泽真身乃是女子。”

“果然是得了癔症!”贾庄嗤之以鼻,“当年大战时他跟个龟孙子一样躲在仙尊身后求庇佑,他好意思说知晓芒泽是男是女?可别笑死本座了。”

三尊这个人是怎么样的柳堂不予置评,但他说的话却非空穴来风。

“掌门,三尊的话不一定是癔语。”

“哦,何出此言?”

“弟子来前收集了不少关于青云三尊的小道消息。有一条便是指正芒泽的真身。”

“小道消息真伪难辨。你也不必将一个疯子的话放在心上。”贾庄顿了顿,又道:“本座交代你的事务必在我们离开青云前完成。”

“掌门,这……”

“柳堂啊,本座知晓此次任务艰巨,但你那么聪慧机灵一定能想到办法的。还有本座保证,完不成不会罚你,完成了便将苍山秘法传与你。”

苍山秘法!

唯有待任掌门弟子才有资格学。

柳堂受宠若惊,“掌门……”

“好了。此事切不可与第二人语。天色已晚,你回去歇着吧。”

“弟子谢过掌门知遇之恩。”

柳堂出来时已近子夜,他站在院中抬头看了看星火点点的峰顶,片刻后回了屋子。

屋中昏暗,却丝毫不影响入室者的行动。

这人对屋中摆设了若指掌,半个时辰功夫已经将屋内搜了个遍,连犄角旮旯都没放过。

怎么会没有?难不成是陷阱?

入室者心念电转,趁夜色掩护快速溜出了屋子。

没过多久,一个人自后院出来了。

明明看着他从那条路走进去,怎一晃眼就不见了?

青尘带着满腹狐疑往房间走。因此并未看到另一头一闪而过的身影。

进了屋子,她朝一处弹指,黑暗中火光一闪,屋子顷刻亮堂了。

这回倒是打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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